陽光溫和的撒在李承澤的身上,謝必安站在他的身后,用那雙深情的都快要滴水的眼睛看著他。
或許,沒有人知道,李承澤的心中,有兩個很重要的人。
一個是為了他而死亡的范無救,另一個則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謝必安。
少時相伴,到成年后的死亡。
那個為他而死的人,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活在了他的心中。
李承澤為什么一直讓范無救出去做任務(wù)呢。
因為一看到范無救,便想到了那個小心翼翼地拿著圣賢書,服毒自盡的范無救。
他愧疚、不敢去面對范無救,他不知道該怎樣表達(dá)內(nèi)心的自責(zé)。
若是說范閑是他認(rèn)為的知己,那范無救便是最特別的,超越了范閑在他心底的存在。
人來人往,李承澤記了范無救十萬年。
所以,在重生歸來之后,他想的是,“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現(xiàn)在,他想的是,“心若有所往,何懼道阻長”。
他們不想要離開他,那他便為了他們?nèi)ピ囈辉嚕瑳]有到了故事的終點,那他就有機會贏下這一局。
他還不信了,他一個活了十萬年的人,還能斗不過這幾個不到百歲的人。
李承澤的骨子里是瘋狂的,他想要拉著所有人共赴黃泉,他要站在高山之巔,俯瞰這些平庸卻又貪婪的懦夫。
李承澤緩緩地睜開雙眼,手指被一旁的小貓?zhí)蛄艘幌拢读算?,又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溫柔的笑容?/p>
他輕輕地?fù)崦∝埖哪X袋,低語喃喃:“你是無家可歸的小流浪貓,我是無人可依的小可憐兒,我們還真的適配?!?/p>
“殿下。”
謝必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李承澤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只不過是口嗨而已,謝必安竟然還聽到了。
他不要面子的呀?
“殿下,你不是無人可依?!?/p>
“我知道?!?/p>
李承澤不敢轉(zhuǎn)頭,只是將小貓抱在懷中,吶吶道:“我就是隨口說說?!?/p>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還有你們,你們投靠我的門下,我用權(quán)利庇護你們?!?/p>
“我們之間是……互相依靠?!?/p>
共生的關(guān)系。
你們死了。
我便不可能繼續(xù)活下去。
即使真的活下去,那也可能只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
“殿下,海棠花要開了,要一起去看看么?”
謝必安沒有拆穿這個渾身帶刺的小刺猬,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凌晨的時候,要不要去看看?”
李承澤抿了抿唇,小臉兒通紅,他別扭的說道:“是凌晨,現(xiàn)在還早著呢。”
“嗯?!?/p>
謝必安抱著劍,寵溺的說道:“那殿下,在海棠花開之前,可以陪著我出去逛逛街么?”
“我醉了,不想去逛街。”
李承澤耍賴般的趴在桌子上,懷中的小貓被他放在了一旁,小貓的腦袋跟他的腦袋靠在一起,看著確實挺適配的。
謝必安失神的想,李承澤真的很像一只小貓,驕矜而又漂亮的小三花。
單純的站在那兒,便有人奮不顧身的來到他的面前,成為他的附庸。
作者感謝寶子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