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已是薄晨。
看著好奇盯著自己的杰克,淮安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好孩子,但他周遭的氣息她太熟悉了。
“啊——先生,你殺了他?”
“什么?”
“您沒必要在我的面前試探,先生。您帶給我的感受發(fā)自自身、內(nèi)心……”杰克看著淮安大有長篇大論的神色,收回了目光中的純暇。
望見面前人欲抬刀的手,淮安也適時收了口。
“看來你死這件事對他打擊挺大,他至今還不愿出來?!苯芸税虢忉尩溃Z氣中帶了一些不明的意味。
“哦?”淮安自動把這理解成了吃醋。
淮安從畫室的地板上站起,不論怎么說,她總歸在地板上躺了一夜。
“沒想到還沒睡到杰克先睡到了杰克家的地板,可喜可賀,有待進步”淮安自娛自樂的想。
【安,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啊——我差些以為你死外面了”淮安含著笑意道。
“‘復(fù)生’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吶……小姐,會不會哪天我一刀捅下去,你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呢?”杰克道,眸中的光忽明忽暗。
“先生,您大可放心,這件事在我心甘情愿被您殺死,不愿活下去再見到您前,都不會發(fā)生”淮安雙目認真看著杰克,良久,又笑了起來,在杰克的注視中離開了畫室。
杰克低笑一聲,并沒有跟上去,而是就這么站立在陰影處,望著那光下的人走遠。
“他,醒過,對嗎?!被窗舱f著,問句卻已有九分篤定“‘好孩子’看到了我的復(fù)活過程——”
【是……】
“想知道我為什么知道嗎”淮安不等系統(tǒng)作出回應(yīng),繼續(xù)說道“我的視力一向很好——那陰影處的畫,描繪我的畫,變了”
還頓了一下,想到了她所看到的。那幅畫上的女人雙目被一道濃重的赤色劃過,身上的傷口血肉絲絲相牽,鮮紅的顏料相組成的血肉之上含著半干的色感。
淮安動身出門隨手順走了門旁杰克的外套,帶著玫瑰香的衣物搭在半裸的肩,擋住了幾分寒意。
她準備從原主家里拿幾件衣物,然后去買早餐,這算是徹徹底底的在杰克家扎下了。
走出杰克的住所,淮安沉默望天,他好像己許久沒有見像原世界那么湛藍的天空了,這里的天總是那么的低沉壓抑。
這個時代她的國家,恐怕仍處于革命與毒/品斗爭中。
跟隨系統(tǒng)的指引,淮安穿過巷子、繞過教堂,來到了他最初遇見杰克的西區(qū)。
那里仍是記憶中的雜亂不堪,一個打著酒嗝的男人在巷子中笑著沖淮安喊到“九英鎊干不干——哈哈哈哈”
淮安輕嘖一聲,加快了腳步。
摸出地毯下的鑰匙,淮安咔的一聲,打開了房門。
薄光透過窗簾半打在窗邊的桌子上,桌上花瓶里的花已經(jīng)枯敗凋落,三兩片花瓣掉于桌面。桌子上方擺著一張相框,除此以外,其余絲毫沒有人生活的痕跡。
略一打量淮安便從肩上取下杰克的外套,拎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