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間傳出渡鴉沙啞的啼叫,難聽又似將要貫穿耳膜般徘徊不散。
少女好似一只靈活的鳥兒般奔跑在叢林間,她丟棄了身上一切可能會拖累她的重物。不論是那些象征著貴族的昂貴首飾還是只有裝飾作用的高價外衣。
它們都砸在骯臟的泥土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砰。
身后的人依舊緊追不散,他們的叫嚷聲打破了整片叢林的寂靜。少女身上的白衣隨著她行進的方向逆風擺動著,金黃的發(fā)絲肆意舞動,略顯狼狽。
“崔華德小姐,先生還在等您——”身后的聲音沒有停止過,少女的腳步不停。
直至跑的皮鞋滿是污漬,白裙染上淤泥。最后身后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淮安才停下腳步,踉蹌了幾步后站穩(wěn)。
“哦,瞧瞧瞧瞧這是多么的糟糕?!被窗舶肓嘀约旱南氯?,抬腳看著皮鞋上的泥污?!拔铱刹幌氘斔^的落魄小白花女主?!?/p>
她竟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語言有哪里不對,反應過來后才覺被某人干擾了。
“……”淮安放下裙擺,皮鞋又象征性的走了幾步,最后還是無奈望天。
約摸半刻鐘后,淮安認命的脫下皮鞋,拎在手上。皎潔的月在暗沉的天上高掛,迎迎月光灑在林中?;窗蔡嶂局K污的皮鞋光腳走在石板路上,沉默的走向遠處的游樂園。
游樂園的大門緊閉,可能是因為天色太晚了,一眼望去門內毫無一人,只有遠處高掛的摩天輪車廂在隨著風嘎吱嘎吱擺動。
“我若是現(xiàn)在用預言,會有什么反噬”淮安把皮鞋向上提了提,勉強的再次搭上了一根手指。
【你會發(fā)燒】
“不是發(fā)騷就行”淮安自顧自的笑了,夜鶯從樹林中飛來,在四周徘徊了幾圈后,停在淮安旁邊的樹上。
淮安通過預言看到了自己搖響大門后的結果——一個像是馬戲團團長的人從帳篷里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帳篷里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能看見穿著小丑服的身影。
“我們這不營業(yè),若半夜無聊可以去街上……”見淮安這一副作態(tài),氣急又改口“而且我們這里不收乞丐,若想乞討離這遠點——”
“團長,是誰啊?”一道聲音從帳篷內響起,聲音尾調高,不難分辨是名女性。
“乞討的人罷了,無足掛齒”
淮安皺了皺眉頭,看著面前的場景并沒有繼續(xù)下去,而是選擇又回到了目前。
好吧,她想她只能另尋他法。
半晌。
“是誰?!”砰的一聲,狼狽翻墻進來的淮安直直砸在了路過的某人身上。
“咳!那個……”淮安正襟危坐,被不知從哪兒飄散出來的白色粉沫弄得直咳嗽。
“能先從我身上起來嗎……這位小姐”聲音帶著稚嫩,透著一股無奈。
“!”淮安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起身,再看清身下的金發(fā)少年后,讓她不由涕淚橫流。
“嗚嗚嗚麥克寶貝”淮安就差上去給他一個大擁抱了,有一種他鄉(xiāng)遇故人的感覺。
淮安張了張口,就想說什么,麥克就這樣看著剛才還好好站在眼前,像是快碎了的少女直直栽了下去。
“???你沒事兒吧?”麥克顯然是被嚇到了,立即上前扶她。卻發(fā)現(xiàn)她額頭滾燙,儼然一副生病了的樣子。
淮安在暈過去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這波生病被任務目標抱了,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