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預(yù)感般,第二天,她醒的很早,茫然看著屋外的風(fēng)景。
江離生肯定還在沉睡。江離生這幾天因?yàn)橛瓑舻氖旅刻於颊垓v到很晚,眼里時(shí)常是布滿著血絲,臉上還是一副安慰她的笑容。
昨天,迎夢的情況太過糟糕,江離生幾乎又是一夜未睡。
直到迎夢情況好點(diǎn),江離生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幅模樣的江離生,她看著太心疼。
她自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jīng)很小,哪知,剛開始掃地時(shí),身后已然傳來了江離生慵懶困倦的聲音,江離生“小啞巴,你起這么早?”
她抬頭看看天,烏云密布。
江離生“天氣不錯(cuò)?!?/p>
她搖搖頭。
江離生頓了一會兒,江離生“小啞巴,你會做飯么?”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江離生“我餓了?!?/p>
她熱火朝天忙了一陣子,江離生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不能太油膩,要不容易吃壞肚子。
粥是肉粥,肉已然煮的熟爛。小菜是一些青菜,僅僅用醬油和醋拌了拌,饅頭可以蘸著小菜的湯吃。
很多年,沒有吃過這么樸素卻花心思的飯菜。
江離生不餓,卻有了吃東西的欲望。
飯后,江離生給二人各沏了一杯普洱茶。
江離生“小啞巴,這是我敬你的第三杯茶?!?/p>
她看著他。
江離生眼里滿是笑意,江離生“先喝下去,不會毒你?!?/p>
聞言照做。
江離生對她捧著茶,一本正經(jīng)。
江離生“小啞巴。”
江離生“以后帶你去杭州玩,怎么樣?”
期待的眼神望著她。
她受寵若驚,慘白的臉上冒出一道詭異的紅暈,很快又消散下去。她緩慢的,緩慢的搖了搖頭。
她什么都不會,不會種地不會干活,對字也僅僅留在認(rèn)識的程度,不會寫。
這個(gè)世間需要的東西,她一無所有。
她完全沒有容身之地,只能潛入骯臟不堪的黑暗里過活。
以后,以后……她的以后能有多長?她不敢想?;钪拿恳豢潭际窃诘都馍献哌^來的。不管被怎樣對待,只要能活下來,只要還有一口氣,她都謝天謝地。
江離生“小啞巴,今天午時(shí)還會有人被殺么?”
江離生好像自說自話
江離生“你看,我和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午時(shí)啊午時(shí)?!?/p>
江離生“小啞巴,明天午時(shí)的時(shí)候,那個(gè)臭名昭著的貪官會經(jīng)過城外,你說,會不會有人取了那狗官的性命,為民除害?!?/p>
她安安靜靜聽完江離生講話。
她沒有反應(yīng),累了,只是覺得累。
眼里出現(xiàn)的是那個(gè)幻象,還是少年的那人一曲唱罷,震驚了當(dāng)時(shí)的她。
怎么會有人這么好看。
她隨著人群,想把手里的饅頭給他,那是她最珍貴的東西,她覺得,應(yīng)該給這個(gè)好看的人兒。
不料,美麗的人眉頭一皺,長長的戲服遮住了精致的面容,江離生“走開,好臟?!?/p>
她被推倒在地,最后一個(gè)饅頭也滾落在地。
她的人生從此被這人,永遠(yuǎn)改變。
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沒來由感到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