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墨撫摸著手里的玉佩,他聽見敲門聲。
她走了進(jìn)來,默默跪了下來。
李子墨“事情辦妥了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
李子墨看著她紅腫的臉頰,她一反常態(tài),迎上李子墨的視線。
小啞巴“主上,我想離開。”
李子墨眼神瞬冷,李子墨“你說什么?!?/p>
小啞巴“主上,你當(dāng)初救我的時候,是讓我為你殺人?,F(xiàn)在,我很快就是廢人一個了。不能再為你殺人了?!?/p>
李子墨聞言,眼里的寒氣瞬間散去大半,目光柔和起來,李子墨“你若是想,我給你機(jī)會,何必提離開的事。”
她搖搖頭,小啞巴“我也不想殺人了?!?/p>
李子墨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李子墨“你是認(rèn)真的?”
她深吸一口氣,小啞巴“是?!?/p>
李子墨邊思索邊打量她。
她將背挺得筆直,臉上是不容拒絕的表情。
李子墨嘆了口氣,李子墨“沒想到我們也會走到這一天,那邊桌子上有兩瓶藥,一瓶可以解你身上的毒,一瓶則會廢去你身上的武功,你自己選吧。”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兩個白色小瓶,然后,慢慢彎下身去——
咚——第一磕,謝你曾經(jīng)救過我。
咚——第二磕,謝你曾經(jīng)殺了我。
咚——第三磕,謝你今天放過我。
她站起來,走到桌子邊,取了瓷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即將關(guān)上門的那刻,李子墨問了一句,李子墨“你走可以,我不攔你,但是,能不能把藥送過去,還要靠你自己?!?/p>
她嘴角微揚(yáng),小啞巴“屬下知道?!?/p>
李子墨坐在椅子上,臉色被埋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許久,他對著黑暗處吩咐道:李子墨“把這一切原原本本都告訴江家大公子?!?/p>
她神情平靜的走出了李子墨那里,身上的傷口由于劇烈運(yùn)動,血開始向外滲。
從來沒有這么輕松過,渾身輕松。
她被接連到來的人包圍起來。
她努力攥緊手里的瓶子,看了看四周對著她持刀以對的同僚,神情恍惚。
她弱么,并不。
她只是想活的像個人,所以活的比任何人都用力,讓她受苦吧,換來他們倆的安定。
江離生,愛上一個人是件很可怕的事,要為他生,為他死。
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忽然灑了下來。
在漫長的的路上,她遇見過很多人,并不是都不在意,只是在漫漫的時光和不斷的遺忘中,他們都變成了模糊的影子。
幾十年來,她的背后,總是跟著這些模糊的影子,生的、死的,在意的、忽視的,記住的、忘記的,在沒有光也看不到終點(diǎn)的路上,這些影子從未顯現(xiàn)出來,她也從未回頭去看,
日子久了,她覺得她或許已經(jīng)遺忘了自己的情感,又或許,她從來就不曾擁有過。
日子再久一點(diǎn),這些就都無所謂了。
但是只有一個人,他從來不肯變成她的影子,有關(guān)他的場景,就像烙印一樣深深燙在她總是習(xí)慣失憶的腦海里,總是出現(xiàn)在她一片漆黑毫無知覺的夢里。
那是她夢里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