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蘇北。
山風(fēng)撫摸著銀白長發(fā),在月光下如同繁星閃爍。
一只幼貓趴著她的肩膀上,時不時發(fā)出呼嚕聲。貓的主人對貓毛過敏,黑發(fā)下帶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臉龐。
她本沒有名字,她的出現(xiàn)給了她一個名字:
安樂。
“你們,確定要與我同行?”
“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放棄的了,只是為了她。“扎著長發(fā)的是蘇南,長姐。留著短發(fā)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是蘇北。
蘇南微垂眼瞼,神情不是她14歲的年紀該有的堅定。她的手拉著蘇北,蘇北則在她的身后側(cè)著臉,露出完好的眼睛。
沒有恐慌的河水,潺潺流淌。
”我們是瘋子,不畏死亡,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我同隨,除了她?!?/p>
沉默幾秒之后,安樂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趕在日出前望著東邊。身后是衣服的窸窣聲和蘇南叮囑蘇北注意天氣的話語。
但是她沒有心去聽,不適感讓她猛烈的咳嗽,手腕系著的鈴鐺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蘇南想關(guān)照安樂,但是被毫不留情的打斷了。
朦朦朧朧的霧氣中,蘇北看到了,她躺在冰冷的草地上不在乎自己身體能不能接受,鈴鐺聲又開始作響
在夏至之前,天氣一直是涼涼的。
以至于我再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冰冷的,
鈴聲伴著時間逐漸變緩,空氣中彌漫著未知的氣味,安樂擺擺手示意蘇南蘇北離開,手的側(cè)邊全是黑色的粘稠液體。帶有鐵銹味。
呼吸平穩(wěn),往往只是人的執(zhí)念,該來的總會來,她不會缺席這場盛宴。
17正值風(fēng)華的年紀個性突出,在西山等著太陽。
但是太陽永遠不會從西邊升起。就像商參星各為一方。
遠在都市另一邊的青年,鮮紅的圍巾纏繞他的脖頸,像跳動的血液。山崖下是森森白骨,和一顆隕落的星星。
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誠的閉眼祈禱,向著新生的今天。
風(fēng)不忍吹亂他的頭發(fā),只是憐惜的摸了摸他的臉頰便匆匆離去,不留一點痕跡。
他沉溺于第一縷陽光帶來的溫暖,忽然眼前粉紅消失,他睜開眼睛,把圍巾更向上拉了一點。
只是一時的云......
落在他鼻尖的雨打破了幻想。
雨還在下,全然不顧屋檐下失去方向的信鴿。
雨還在下,澆滅了多少熾熱而鮮活的生命。
雨還在下,直至我全身濕透。
雨還在下,它一直在下
樹葉被推的左右搖擺,順著枝干流入土壤,冰涼的地下感受外面,要將這美好保存為詩篇。
但是再也留不住。
人,會一代代的傳遞下去,所謂血緣將我們聯(lián)系在一起,我們本無瓜葛,而這是向你翻開的嶄新的一頁。
至少寫點什么吧?
時間會沖談一切,直到你我都不復(fù)存在,或銘記,或唾棄。
所以我要趕在無可挽回之前看到那絢爛且?guī)в邢M娜粘?,我不想活的像陰溝里的老鼠?/p>
直到那里,我忘了你。
“星星在哭,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