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岐山不夜天。
冷風輕輕敲擊著門窗,守城和守殿的侍從半靠在柱子上,早已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一個黑夜快速閃過,藏到了旁邊空著的偏殿之中。
待巡視的人過去后,他方小心翼翼的查看外面的情形,見四下無人,便開始一間間地尋找起來。
而被迫成為溫若寒徒弟的金光瑤則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腦袋異常清醒,半點睡意也無。
今日被嚇了一遭,現(xiàn)在又身處陌生環(huán)境,他要睡得著,那心未必也太大了吧。
阿瑤哎!
金光瑤仰頭長嘆一聲,索性從床上爬起來打坐。
就在他閉眼入定時,窗外傳來細細索索的響動。
躡手躡腳的舉起茶壺蹲到門后,金光瑤屏息凝神,仔細的觀察著門外黑影的一舉一動。
吱呀一聲,他所在的偏殿房門被推開,黑影竄進來,隨即輕手輕腳的又把門關上了。
黑影背對著自己,金光瑤高高舉起水壺,快準狠的朝著那人的后腦勺砸去。
那人一個轉身躲過茶壺攻擊,又快如閃電般的一手接住即將砸到地上的茶壺,一手準確無誤地捂住了他差點尖叫的嘴。
少年江澄小不點,是我!
捂著金光瑤的手被咬的吃痛,少年急忙出聲表明身份。
借著微弱的月光,被捂住嘴的人這才看清少年的模樣。
扒拉下捂著自己嘴巴的手,金光瑤驚喜道:
阿瑤晚吟哥哥,怎么是你呀?
拉著小不點躲到里屋,江澄不由分說的將人拉到懷里,這兩日的恐慌終于消退了些。
阿瑤晚吟哥哥,你怎么啦?
被人緊緊的箍在懷里,骨頭被勒得有些疼,金光瑤輕輕的回抱住江澄,語氣很輕柔。
江澄聲音悶悶的:
少年江澄小不點兒,你可擔心死我了,你要出點什么事兒,那我可怎么辦呀?
阿瑤讓晚吟哥哥擔心的,是阿瑤的不是,阿瑤給哥哥賠罪了。
被人如此的關懷,向來缺愛的金光瑤被感動的一塌糊涂,說的話語也格外惹人憐愛。
江澄聽后也沒說話,只是抱著人的手輕柔了些,動作也不那么生硬。
抱著自己的人情緒緩解了些,金光瑤扶著他的腰,從懷里抬起頭來:
阿瑤晚吟哥哥,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么知道我在不夜天?
這話還得從昨日說起,金家發(fā)現(xiàn)剛剛回來的二公子不見了,金光善急得都快要把金陵臺翻過來了。
后來實在找不著人,只得召集各家在斗妍廳議事,畢竟金光瑤的安危關系著各大家族日后的繼承問題。
商榷許久也沒個解決方案,江澄實在著急得不行,就自己只身出去找了。
少年江澄出了金陵臺,我便御劍在蘭陵境內尋你,但沒什么線索。就在我思考著何人可能劫走你時,我遇到了去金陵臺的溫晁。
金光瑤驚訝:
阿瑤所以你猜測我可能被溫家人劫來了?
江澄點頭:
少年江澄嗯,溫氏殘暴,我怕萬一你真被抓來會受傷害怕,所以我就悄悄潛入了不夜天來找你了,果然你在這兒!
一頭扎進江澄的懷里,金光瑤的眼睛又濕潤了。他與江晚吟不過認識月余,這人對他竟如此好,這讓他不得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