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舊人舊事,人難免會有些傷懷,感慨。
“嗷嗷……”日暮跑過去使勁扒拉著南宮故夢,擾亂了他二人的思緒。
“怎么,餓了?”南宮故夢輕挑眉稍,笑了一聲。
“嗷嗷嗷?!比漳吼I得直叫喚,南宮故夢還在惡趣味的逗著它,而天寒因為抱對了大腿早就吃上了肉。
日暮只能在一旁干看著,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了出來,南宮故夢將它從地上抱起往小廚房走。
“知道你餓急了,但你先別急,本世子現(xiàn)在就帶你去吃大餐?!?/p>
一聽到“大餐”兩個字,天寒不干了,也要吃好吃的,頓時覺得自己面前的肉肉不香了,它吃醋的直叫喚。
顧清鶴便讓它也跟著一并前去,而自己還是在院子里待著,看著面前的落日余暉。
你俯身捧起一掬泉水,但它卻從指間流出,不愿多做停留,時光亦是如此,飛速流失。
顧清鶴與南宮故夢拋棄了京城內(nèi)的繁華璀璨與功勛名利,帶著天寒與日暮游歷四方,去看從未看過青山,去見從未見過的河流。
最終,他們還是回到了那個充滿遺憾與快樂的村子里,或許從他們與王氏夫婦相見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緣分便早已定下。
南宮王爺自知后繼無人,但也不愿再讓王妃受罪生孩子,便從旁支過繼一個優(yōu)秀合格的繼承人。
而顧家,就剩下顧清朝一位男丁了,顧父因朝政無暇顧及他,便將他扔給了自己那位曾譽滿天下的大兒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
顧清朝被扔給他兄長教導(dǎo)時已經(jīng)八歲,這一教導(dǎo)便是八年,顧清鶴與南宮故夢恩愛依舊,天寒與日暮也已成家,天寒誕下了一窩小狼崽,顧清鶴便將一只送給了顧清朝,當(dāng)作他的生辰禮。
此后十六歲的顧清朝便遠(yuǎn)離兄長與父親一同呆在朝中,懟天懟地懟皇上,罵天罵地罵百官。
在京中也打響了名號,顧清朝與顧父并稱為“懟懟組合“。
南宮王爺上了年紀(jì)后,便不理朝政,帶著王妃隱居了,由過繼過來的南宮闕掌權(quán)。
昌樂三十二年,又是一年春,顧清鶴于晚春三月二十七日病逝。
南宮故夢為其操辦后事,整理床鋪時,在顧清鶴枕下發(fā)現(xiàn)一封信,將其展開。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
宿淵,等你看到這封信時,想必我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間了吧。
你莫要傷懷,我雖已不在人世間,但我永伴君身側(cè),愿你平安喜樂。
你要好好生活,天寒與日暮生了小狼崽子,你可要好好待它們,別老是故意逗它們玩……
顧清鶴在信中絮絮叨叨說了好些,南宮故夢越看越心痛,眼眶濕潤。
對于南宮故夢來說,顧清鶴是他的所有,他從未想過顧清鶴會先他一步,他感到茫然無措,他不知道一直堅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是什么了。
他性格扭曲陰暗幾度想要自殺,是顧清鶴一直在幫助他,開導(dǎo)開,才讓他變得與常人無異。
可現(xiàn)在顧清鶴病逝了,他不知道自己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了,倒不如隨顧清鶴一塊去了,可清鶴知道會傷心的。
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像平常一般繼續(xù)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