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然吃晚飯后便抱著墨白坐在廊下聽雨聲。
沈箐然今日身著一襲白色長裙,三千青絲盡數(shù)披散而下,她膚如凝玉,骨架均勻,腰肢柔韌纖細(xì),但眉目間常含悲憫,如同天上不慎跌入紅塵的仙子般。
墨白乖乖的臥在她的懷中睡覺,賀愫桉不愿上前去打擾沈箐然的思緒。
沒有人愿意出聲來打破這片刻難得的安靜與美好。
但這樣凄涼壓抑的氛圍總要有人來打破,不是嗎?而打破這氛圍的人正是那小屁孩孟州牧!
“大魔女!小爺我來給你關(guān)餃子了,還不快快出來迎接小爺!”孟州牧的聲音中氣十足,沈箐然隔老遠(yuǎn)就聽到了。
她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喊什么喊,聲音那么大,嚇我一說!”
孟州牧走到她跟前做了個鬼臉,賀愫桉將餃子接過,沈箐然便追著孟州牧在廊下打鬧。
墨白早就被孟州牧喊的那一嗓子給嚇醒了,它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就傲嬌的跟在賀愫桉的屁股后面去了廚房。
廚房內(nèi)
賀愫桉低頭看了眼正趴在自己腳邊舔毛的狼崽子,淡淡開口:“餓了?”
“嗷嗚~”墨白抬頭看著她,應(yīng)了一聲。
“你不是剛吃完飯嗎?睡一覺起來就餓了?”賀愫桉一邊說著一邊從面前的肉上切下一塊扔給它。
墨白張著嘴,那塊肉就準(zhǔn)確無誤的被它吃進(jìn)了肚子里。
賀愫桉低聲自語:“孟州牧,絕非這池中物,他將來必有所成,到時將他一道帶去京城內(nèi)交于清朝教導(dǎo)吧?!?/p>
孟母早前便對她說過孟州牧絕不能在這方小天地內(nèi)長大,他應(yīng)該去更廣闊的天地,賀愫桉也知道,可孟州牧怕是不愿。
這倒是讓賀愫桉犯了難,或許讓孟家舉家搬遷到京中,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孟州牧究竟是適合從文還是從武這就要看他自己了。
“小屁孩,你耍賴!”沈箐然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
孟州牧才不認(rèn)呢,“你胡說!小爺我才不會耍賴呢!”
賀愫桉見兩人還要吵下去便適時開口:“吃飯了,你們兩個快去洗手?!?/p>
兩個人急吼吼的洗完手就桌在了飯桌旁,沈箐然有些疑惑:“唉?你不回家嗎?”
“我娘去探親了,讓我跟你們一塊吃飯!”孟州牧主打的就是一個理直氣壯。
“好吧?!鄙蝮淙粚⒁暰€探向碗里的餃子和桌上的排骨湯,色味俱全。
孟州牧的眼淚不值錢的從嘴角流下,他們兩個風(fēng)卷殘云般的進(jìn)行了光盤行動。
吃完飯,孟州牧就要走,但賀愫桉將他留下,問道:“你可愿去京城,讓小顧大人教導(dǎo)你?”
孟州牧搖了搖頭,“雖然能讓小顧大人教導(dǎo)我是我的愿望,但我更不愿離開我的故土?!?/p>
賀愫桉了然,但她繼續(xù)道:“難道你不想入朝為官,要么當(dāng)個文臣輔助天子治理天下,要么當(dāng)個武將幫天子保家衛(wèi)國?”
“我想!”孟州牧的眼神堅定,他又何嘗不知這道理,可他舍不得父親與母親。
“只要你愿意那便足夠了?!辟R愫桉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州牧聽的云里霧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