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zhàn)抓著老狐貍的胳膊扯開,目光哀沉的看著江晚,仿佛是最后一眼。
沒有勞煩小蜜蜂,他親自取了一支新的注射器,吸了一小瓶藥液,釋然的看了她一眼,將藥液推入注射器內(nèi)。
你只管去不留遺憾,剩下的交給我。
回憶再起……
靈魂被撕扯,被吞噬,像是有千萬根長針扎在上面,疼得想死。
但好在,一切都沒有白費。
現(xiàn)實中的疼痛與回憶中的痛苦相互交疊,分不清楚。江晚仍是費力的想睜開眼睛。
她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卻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粘在眼皮子上的膠水像是逐漸失去了作用,眼睛不再是只能張開一條縫隙。
艱難的睜開眼睛,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手里正擼著一只黑色的貓。
在場的還有幾個人,沒有人注意到她已經(jīng)醒了。
其他的人她都見過,聽力也逐漸清晰,想必那位被稱為大老板的人就是那個懷里抱著貓的人。
目光掃向他的臉,怔住。
也是個熟面孔,雖然說曾經(jīng)只是見過幾面。
國際恐怖組織K2的頭目,黑貓。
之前當(dāng)臥底的時候,和他有一些交集,但這個人狡詐的很,不是好對付的。
若不是今天,她倒是想不到,原來他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甚至是組織者。
痛感瘋狂的侵蝕大腦,腦子不清醒,以為回到了小時候,手腕掙扎的力度大到可怕。
隨著聲音的響起,束縛左手的皮帶與木椅已經(jīng)分開,她的手腕被皮帶磨的滲出血,卻終于獲得了自由。
用力的撕扯開綁著右手腕的皮帶,拽掉了扎在手背上的針,江晚的意識有些不清醒。
二十四歲的江晚仿佛在這一刻跨越了時空,與五歲的她相對而立。
她做到了。
哪怕是隔了十九年。
皮帶束縛住的,不僅是二十四歲的江晚,還有五歲的她。
五歲那年她沒有扯開皮帶獲得自由,但在二十四歲這年成功的救下了當(dāng)年的自己。
精神不濟,一直提著的那口氣驟然松下來,身體開始承受不住,控制不住的想睡一覺。。
小蜜蜂看著電腦上顯示的紅色警惕,不由得慌了神,“她的心跳已經(jīng)過了臨界值了?!?/p>
雷戰(zhàn)自從給她注射完后,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強心針,時刻關(guān)注著電腦上的情況。
就算是小蜜蜂沒有提醒,他也注意到了此時情況的嚴(yán)峻。
他一把抓過江晚的手腕,在胳膊上找到靜脈的位置,注射了強心針。
情況仍沒有得到緩解,心跳還在上升,雷戰(zhàn)心里慌的要死,面上卻冷靜的厲害,又給她扎了一針。
兩針強心針扎進去后,江晚的心跳才逐漸恢復(fù)正常。
江晚迷迷糊糊的睜眼,有些神經(jīng)末梢還隱隱作痛。
看來是活下來了。
手腕本來就腫得發(fā)紫,即便被人抓著的是胳膊也難受的要命。
她沒忍住嘶了一聲,雷戰(zhàn)立馬松開握著的手,往后退了幾步,面色如常的吩咐,“行了,這一關(guān)也算是過了,把她帶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