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逐漸縮小,留給江晚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少。
她靠在樹后,拿著望遠鏡看,紅箭旅的派兵比之前多了兩倍,壓根找不到突破口。
而她一旦出手,數(shù)百名士兵瞬間就聞到味道,像瘋狗一樣朝她撲來。
但倘若不出手,一直坐以待斃,隱蔽空間一直被壓榨,恐怕死的更早。
簡單分析過利弊后,她沒有猶豫,果斷的做出決定,坐以待斃,在恐懼中等待死亡的來臨,不是她的風格。
找了相對薄弱的方向,從身上摸出最后一個彈夾換上,子彈上膛。
輕手輕腳的挪動,借著地勢的優(yōu)勢隱藏,離他們越來越近,江晚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如果能在他們的搜索下,悄悄混出去自然最好,不過概率很低。
她運氣一向不好,前來搜尋她的人中最近的一個和她只剩兩米距離。
她一槍結果了那人,其余眾人朝著這里放槍,江晚往下撤,身體藏在山坡下,瞅著機會又朝上面放幾槍。
沒管有沒有打著人,放了幾槍后她拔腿就往外跑。
其他人在后面追著她跑,他們放的那幾槍,聲音被其他地方的聽見。
再加上為首之人給其他地方搜索的人報了具體位置。
一時間,被派來圍剿女兵的人都向這邊來。
身后之人步步緊逼,甚至人數(shù)增多,而她只是偶爾放兩槍,子彈已經所剩無幾。
這一上午,她的體力也即將耗盡,如今不過是硬撐。
雙腿逐漸沉重,步子越邁越小,呼吸不過來,滿頭的大汗,江晚往下跳,順著小山坡往下滑,最后掉進一個小坑里。
腦子還泛著迷糊,但停下來的瞬間,大口呼吸的空氣涌入肺部,雙腿好像被人打骨折,一點也抬不起來。
江晚認命般躺在枯葉上,用力扔掉不剩子彈的步槍,真的等死了。
躺在坑里的每一秒都仿佛有一年那樣漫長,她的耳朵和地面很近,清楚的感受到腳步聲一點點變大。
但她連眼睛都沒睜開,四肢呈大字型攤開。
這么長時間,她已經把能做的做到了極致,身體也到了極限,被抓她也認了。
然而,生活充滿了戲劇性,比紅箭旅的士兵先到的是演習結束的公告聲。
直升機在各處上空盤旋,傳來的命令讓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紅箭旅指揮部被炸,旅長及其指揮人員身亡,演習結束?!?/p>
為了能讓所有人聽清,直升機帶著大喇叭整整喊了三遍。
已經將江晚包圍,還沒來得及射出子彈的士兵怒罵一聲,一腳踹向石頭,“真服了,就差扣個扳機的功夫。好不容易才追上的?!?/p>
他們在議論紛紛,江晚睜開眼,賤兮兮的沖他們揮手,“多謝手下留情?!?/p>
隨后,她連身都沒翻一個,仍舊躺在那里歇著。
有人想趁著這個機會揍她一頓,拳頭都握緊了,又在看到她沒有血色的臉時清醒了。
閉上眼自我麻痹,別生氣,不能打,忍一忍就好,都是戰(zhàn)友,一拳打死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