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雙手松開,江晚直愣愣地摔在地上,久違的空氣像水一樣灌進(jìn)身體,唇瓣微張,嗓子仿佛仍在被大手死死捏住,發(fā)不出聲音。
喉口又痛又癢,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撓,干咳不止,五臟六腑都想咳出來。
眼眶通紅,血絲寸寸蔓延。
脖子一片紫黑,好像仍有一只手掌桎梏著那里。
無限逼近死亡,又在意識消失前的瞬間被拉回來,江晚閉上眼睛,呼吸急促。
野狗卻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拍了兩下手掌上的灰塵,“你說得沒錯。我確實被他們放棄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p>
他說著,從衣領(lǐng)口袋里掏出那朵艷紅潔凈的玫瑰,握在掌心用力捏碎。
松垮的花瓣從手指的縫隙掉出去,汁液順著手心往下滑,一點點滴落。
直到鮮艷的玫瑰殘破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他才大發(fā)慈悲的松開手掌,玫瑰掉在地上,又惡意的用皮鞋在上面碾了兩下。
而這時,野狗狠戾的聲音才緩慢地在大廳散開。
“他們拼命都想完成那項計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你的血??墒俏乙闼涝谶@里,要他們永遠(yuǎn)也得不到?!?/p>
說到這里,他的表情已經(jīng)瘋魔。
要她的血嗎?
估計是和當(dāng)年的實驗有關(guān)??赡琼棇嶒灡旧砭驼婕賲?,縱然她是傳說中的唯一成功者,她的血能有什么用。
以至于讓K2集團非要得到。
“我也為你準(zhǔn)備了件禮物?!币肮酚只謴?fù)了從前的坦然,招了招手。
一個身穿足球運動服的恐怖分子遞過來一個長方體盒子,尺寸和尋常文具盒差不多大。
江晚早就料到他的手段很多,雖然沒猜到里面到底是什么,但心底還是一涼。
不行,她不能死在這里。
必須找機會阻止炸彈爆炸,并且將野狗殺了。
來之前,雷戰(zhàn)告訴她,譚曉琳和沈蘭妮在向大堂逼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躲在了某處。
炸彈可以交給她們,那她的任務(wù)就只剩下了活著出去和殺了野狗。
盒子被打開,里面精心擺放著一支裝了半管藥品的針管。
野狗拿起來,微微推了兩下,一滴液體從尖銳的針頭處冒出來。
“這可是好東西,你從前就體會過。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就是想讓你再次體驗?zāi)欠N刺激感。”
“不過很可惜,時間剩的不多,或許不能欣賞它在人體內(nèi)最美的樣子了。”
“你不是很想為那些人報仇嗎,那就和他們一樣以同一種方式死亡。這多浪漫啊。”
他說著,手中的針管扎向江晚的頸側(cè)。
手臂脫臼,身體連移動都疼得要命,她壓根反抗不了,只能任由他。
藥液被推進(jìn)身體。
一種絕望緩慢地涌上來。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么。
二十年前,曾有許多人因它而死。
她僥幸逃過了一劫。
沒想到二十年后,她竟然又要遭受一次。
還能像上一次那樣逃過一劫嗎?
她心里也沒有底。
這次,或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