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nèi),野狗站得筆直,只微微低頭,淡漠地注視著和死亡苦苦掙扎的螻蟻。
呼吸微弱,嘴唇和皮膚幾乎在極短的瞬間全無血色。
明明只是過了幾分鐘,江晚卻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長到她無數(shù)次體會到死亡的鐮刀抵在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刺破脆弱的血管,鮮血噴涌而出。
她并沒有死,在將死之際又被草草地救回來。
如此反復……
種狗提醒他,“警方的人沒了動靜?!?/p>
野狗毫不驚訝,“他們不會和我們合作,現(xiàn)在應該是要突擊進來了?!?/p>
野狗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來白色的遙控器,遞給他,“等警方的人一來,你就按下它?!?/p>
種狗沒接,反問,“你呢?”
野狗微微一笑,眼神瘋狂,“當然是去地下臺球廳。”
“那里有控制這枚巨型炸彈的另一個遙控器,一旦有突發(fā)狀況,這邊不能及時的引爆炸彈,我將會按下遙控器……”
種狗反應極快,懂了他的想法,“要帶幾個人一起去嗎?”
“不用,比起我們的人,我相信軍方的人質(zhì)更能讓我安全抵達?!?/p>
好不容易疼痛稍有緩解的江晚被人扯著,從地上拉起來,顫顫巍巍的站著。
槍口抵在她后腦上,野狗禮貌的道:“辛苦你陪我跑一趟。”
江晚張了張嘴,眼神落在自己的無力垂下的手臂,含糊得吐出兩個音節(jié)。
野狗沒聽清,但能猜到她想說什么,“走兩步路,可用不著胳膊?!?/p>
江晚抬眼,眼眶里的血絲密密麻麻的,多了幾分駭人。她強壓住迷糊不清的意識,故意帶著些挑釁,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怕我?”
她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沒想到還會讓野狗害怕,這么廢物嗎?
野狗眉眼微擰,短暫的沉默后下了命令。
有人兩步過去按住她的肩膀,“咔嚓”兩聲,她脫臼的手臂被短暫的接回去。
長時間脫力的手臂驟然被蠻力按回去,微微發(fā)麻,抵在后腦的槍換成了野狗的手槍,見她不動,槍口晃動幾下,催促著。
她極緩的抬腿,顫巍巍的落腳,雙腿仿佛被綁上幾十斤的水泥,每次移動都要格外費力。
極度的疼痛中,意識時不時混亂,命令這具身體移動都成了難事。
疲憊的心臟強撐著振動,呼氣和吸氣都只夠維持基本的生命功能。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
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糟糕。
而比這更糟糕的竟然是炸彈有兩個遙控器。
就算是其他人阻止了大堂的種狗按下遙控器,野狗也能讓炸彈爆炸。
除非她能阻止或者最好在到臺球廳之間遇到警方或者軍方的隊伍。
她走在前面,野狗在后面被擋著,一路上都沒有遇到警方和軍方的人,順利到達了地下臺球廳。
此時,洪峰接受到命令,向下面吩咐,“全體準備,五分鐘后從大門進入度假村?!?/p>
特警專用車輛已經(jīng)停在附近,迅速站滿了人。
雷戰(zhàn)和老狐貍對視一眼,“我們也準備一下,迅速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