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才把大高個沈嘉樂從王軍身上拉下來。
舒洛卿有些無語,都跟這小伙說了冷靜,怎么還是那么暴躁?
被打的王軍頓時惱怒:“沈嘉樂,你無緣無故打我干嘛?”
沈嘉樂剛想發(fā)怒,就聽到舒洛卿開口了:“噢?無緣無故嗎?五年前沈家福你還記得嗎?”
明明是微醺憨甜的女聲卻猶如利劍扎進(jìn)王軍耳朵里。
王軍面色一變:“你胡說什么呢?”
“五年前,清水山莊剛動工,沈家福為主要負(fù)責(zé)人,你是他徒弟,原本沒什么事,直到有一天你聽到有人跟沈家福說建好后他就可以留在清水山莊當(dāng)經(jīng)理?!?/p>
“于是你心生嫉妒,在沈家福因為工作過度發(fā)病找藥時,直接把他的藥全扔了,留下一個空瓶子,讓他沒及時吃上藥導(dǎo)致死亡?!?/p>
王軍面色一變,微微細(xì)汗從額頭滴落,兩顆眼珠子在眼眶里不斷轉(zhuǎn)動著,看著許閱的目光都怨毒了幾分:“你瞎說,他死了又不一定我能當(dāng)上經(jīng)理,我害他干嘛?!?/p>
舒洛卿呲的一笑:“因為你是他徒弟啊,他平日里什么都跟你說有些復(fù)雜的構(gòu)造也只有你才知道怎么做最好,他沒了最合適的人選不就是你咯?!?/p>
“呵呵,無憑無據(jù)的。”王軍看著面色平靜的釕溫言大聲道:“老板這個騙子在這造謠,把她趕出去吧!”
那語氣里是不明顯的慌張。
但是舒溫言和周圍的人都沒有要行動的動作。
不遠(yuǎn)處聽著這一切的沈嘉樂紅了眼,要不是保鏢攔著,他早就殺了這個白眼狼了。
“確實,口說無憑?!笔媛迩涔创揭恍?,隨后一張黃符憑空出現(xiàn)在她兩指尖。
在場的人都愣了,他們剛才沒看錯吧,憑空出現(xiàn)的?
“那我們直接對峙吧?!?/p>
黃符被舒洛卿扔了出去,飛在半空燃燒化為灰燼。
隨后一個幾乎透明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正是那死了五年的沈家福!
“這是……鬼?”柏德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
其他在場的人哪里想過大白天直接見鬼,都紛紛離沈家福遠(yuǎn)了點。
只有舒溫言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在大家看不見的鬢角處一顆小小汗滴落了下來。
沈嘉樂看著那熟悉點身影,眼淚奪目而出,他顫顫巍巍的叫了一聲:“爸?!?/p>
沈家福看了一眼朝思暮想的兒子,老淚縱橫:“嘉樂。”
沈嘉樂拼命掙脫保鏢的手,連忙跑到沈家福面前想給他擁抱他。
擁抱這個他思念了五年的小老頭。
可雙手直接穿過沈家福的身體,沈嘉樂愣了愣,隨后雙眼通紅的看著沈家福。
父子相視無言可早已淚流滿面。
王軍看著沈家福的鬼魂,突感胯下一濕,連忙轉(zhuǎn)身就跑。
還沒對峙呢,舒洛卿哪里能讓這個罪魁禍?zhǔn)着芰恕?/p>
又一張黃符啪的貼在王軍身后,他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了。
“王軍,你不是要對峙嗎?”舒洛卿挑挑眉:“人就在這,讓我們聽聽五年前的真相到底怎么回事?”
王軍心虛的看著沈家福,拼命搖頭:“不……放過我……”
“五年前我因為勞累過度心臟病犯了了,正想拿藥吃的時候,王軍走了進(jìn)來,趁我沒力氣直接打掉我的藥瓶,把里面的藥全扔了然后踢了個空瓶給我,我不知道我把他當(dāng)親徒弟,可他卻害我死?!?/p>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訝。
沈家福緩緩道出真相:“我死后被困在這里哪里也去不了,投胎也投不了,地府也不知道我在那,我就在這個地方看著一無所有到富麗堂皇,王軍踩著我的尸體如愿當(dāng)上了負(fù)責(zé)人又到經(jīng)理?!?/p>
他語氣平緩,仿佛就是在訴說一個簡短的小故事罷了。
沈嘉樂眼淚大顆大顆的奪眶而出,看著王軍的眼神更加充滿殺氣了。
“你知道為什么你被困在這,地府也不知道你在哪嗎?”舒洛卿道:“因為他殺了他的老婆用人命鎮(zhèn)壓你?!?/p>
舒洛卿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驚,這次背后還冒出些許冷汗。
害死師父又殺妻。
太可怕了。
這樣的人竟然在清水山莊工作了五年!
“不!不是這樣的?!蓖踯娕鸬溃骸笆且驗槟莻€賤女人出軌我才……一時失手!對,是這樣的?!?/p>
舒洛卿冷哼一聲:“這個洗腦包怎么洗腦別人你自己也信了,你聽信玄學(xué),害死沈家福后害怕他的鬼魂來報復(fù)你,于是找了一個黑心道士,道士告訴你只要在中秋節(jié)用人命在他死的地方獻(xiàn)祭,就能鎮(zhèn)壓他,滿打滿算五年沈家福就可以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p>
“你這個畜生!”沈嘉樂越聽越生氣,撲上去對王軍拳打腳踢,等到人鼻青臉腫還掉了兩顆牙時,舒洛卿才示意保鏢拉開兩人。
“你物色了好幾天實在找不到人殺了,你的主意就打在了你的妻子身上,正好你外面包養(yǎng)的女人懷孕了一直叫你給她一個名分,離婚兩人還要分財產(chǎn),不如殺了正好獻(xiàn)祭?!?/p>
“沈家福一天后就會灰飛煙滅,他只好托夢給沈嘉樂,又去找了舒溫言,想引起他們的注意找人幫幫他。”
舒洛卿言畢。
聽得在場的人拳頭怒起,那道道凌厲的目光要是能殺人王軍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沈嘉樂看向沈家福,沈家福點點頭,表示舒洛卿說的都是對的。
沈家福補(bǔ)充道:“是的,我死后中秋節(jié)那天一個紅裙女鬼突然出現(xiàn)在這清水山莊里,她很瘋魔,見鬼就殺,我只好東躲西藏了五年?!?/p>
王軍聽完點點頭又搖搖頭,真相浮出水面,他已經(jīng)有些神志不清了,身上被汗水打濕大片,汗臭味和尿騷味讓人聞之想嘔。
舒洛卿冷笑,這才哪到哪啊,一會有你受的。
忽然一陣陰風(fēng)襲來,吹得眾人雞皮疙瘩直接起來。
一道紅色身影快速的朝著沈家福襲擊去。
說時遲那時快,舒洛卿一個閃身出現(xiàn)在父子倆面前,單手空中畫符,一道金光抵擋住了女鬼那尖爪攻擊。
她黑發(fā)散亂,一身紅裙血跡斑斑,露出一張灰白的臉,雙目無瞳,七竅流血。
其恐怖程度比恐怖片里的還嚇人。
柏德捏了捏自己發(fā)顫的雙腿,看著老板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毫無波瀾,不禁感慨不愧是站在京都金字塔頂尖的男人?。?/p>
她突然發(fā)瘋仰天長嘯:“都給我死!”
“楊翠,你的仇人在那!”舒洛卿指尖一道金光浮現(xiàn),打進(jìn)那女人的腦里。
記憶如潮水涌上腦海,楊翠原本躁動的身子突然一頓,隨后全黑的瞳孔恢復(fù)正??聪蛎媲办`動的小姑娘,她唇瓣微蠕:“我……這是在哪?”
“你已經(jīng)死了?!笔媛迩淅淅涞?,楊翠點頭:“我知道我死了?!?/p>
“你被你老公拿來鎮(zhèn)壓他的師父?!笔媛迩溆值溃骸澳阒涝撛趺醋隽税?,但是凡事有分寸,不然入不了輪回。”
楊翠點點頭,三秒后只聽見一道殺豬般的尖叫響徹云霄。
王軍翻倒在地上,身上濕了一片,而他的下體逐漸流出鮮血,整個人都差點昏死過去。
楊翠把他的命根子硬生生撕了下來。
在場的男性感覺自己下體也有些發(fā)疼了。
楊翠掂了掂王軍那二兩肉,直接把它塞進(jìn)他嘴里,尖銳的長指甲不斷把東西往里懟,王軍只翻白眼。
直到他自己把那玩意咽了下去,楊翠便起身來到舒洛卿跟前,恢復(fù)了生前模樣,是個長相憨厚老實的中年婦女,因為操勞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她撥了撥頭發(fā)對著舒洛卿老實一笑:“小姑娘大師,勞煩您送我走吧。”
沈嘉樂不解道:“他害你不淺這樣就完事了?”
楊翠看向父子兩:“我已經(jīng)除了他這輩子管不住的東西,是死是活交給法律,我若是報應(yīng)爽了,因為這種人臟了我的輪回道不值得!”
舒洛卿點點頭,楊翠確實比較理智。
楊翠又看向舒洛卿:“小姑娘大師,我和他育有一女早些年被人販子拐賣,實在找不到了,如若有緣分你遇見她了告訴她一聲這些年我并沒有放棄過她?!?/p>
“好。”舒洛卿聽著她說完,兩手結(jié)印,一道散發(fā)著陰冷之氣的旋渦出現(xiàn)在空中,隨后一道大門出現(xiàn),白無常謝必安走了出來。
他看見舒洛卿立馬驚喜道:“小卿卿,怎么是你?”
舒洛卿咳了一聲:“給你帶業(yè)績來了?!?/p>
謝必安這才看向楊翠和沈家福,在場人多他不好和舒洛卿敘舊,在外也要保持自己高冷的白無常形象。
謝必安點點頭道,在舒洛卿的業(yè)績簿上畫了兩筆,對著兩鬼道:“跟我走吧?!?/p>
沈嘉樂看著自己的父親飄向白無常那,眼淚瞬間止不住的涌,他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爸爸,有緣再見?!?/p>
“兒子,照顧好自己?!鄙蚣腋Uf完便不再看向沈嘉樂,他怕自己舍不得。
兩鬼跟著謝必安走進(jìn)鬼門里,臨關(guān)閉時謝必安探出個腦袋:“小卿卿,有事找我喲!”
舒洛卿癟嘴,敷衍道:“知道啦?!?/p>
隨后又遞給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的沈嘉樂幾張紙巾:“起來,還有人渣沒處理呢。”
沈嘉樂抬頭看向逆著光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她仿佛神明一樣是來救贖自己的,手顫巍的接過紙巾:“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