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都長這么高了”
“皇兄,倒是一年多未見過我”少年嘴角噙著分明的笑意,“形影相吊,日日盼著阿兄能來見見我”
“我亦甚想阿梧,倒不是我不想見,近些年長月方才剛剛掌權(quán),諸多瑣事紛擾,你也知道長月的秉性,我這個做兄長的,難免要照撫一二,如今剛得了空,便想著來見見弟弟”
聽此,少年彎著眉眼再次看向我
“哦,這么說阿兄此番是專程來看我的,只是阿兄,途經(jīng)過我的居所后,已有十步之遙了”
“自然,只是這些年沒來,難免有些生疏”,我嘴角微抽有些心虛,這家伙五年前是這種性格嗎?怎么越大越開始嘴不撓人
日暮漸漸低垂,我干笑兩聲,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阿梧這些年越發(fā)像個大人了,時間過得真快啊......”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皇兄也還是同以往一般,喜歡顧左右而言他?!彼菩Ψ切Φ乜粗摇?/p>
我無奈摸摸鼻子,輕咳一聲道:“皇兄給你帶了禮物?!闭f著讓身后的隨從呈上來一個精致的木盒。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支玉笛。
“阿梧可還喜歡?”我笑著問道。他拿出笛子,仔細(xì)端詳著,愛不釋手,“多謝皇兄,我很喜歡?!?/p>
“喜歡就好,這支笛子乃是用上等的和田玉所制,音色清脆悅耳......”我正說著,少年已將笛子放在唇邊,吹奏起來。
悠揚(yáng)的笛聲回蕩在空氣中,潺潺溪水,清靈悅耳。我靜靜地聆聽著,心中感慨萬千,白駒過隙,當(dāng)年那個年幼的孩子,如今已長成翩翩少年。
我見夕陽遲暮,料是天色不早,方想婉言告辭,奈何少年盛情邀卻,硬是將我留在了他宮里共用晚膳。
又一陣繁花飄零,芳香四溢,眼前一切再一刻靜止
[叮!宿主,新一波時光洪流存在缺漏,宿主將進(jìn)入原主記憶進(jìn)行補(bǔ)全]
什么鬼?還沒待我反應(yīng),眼前景象便如飛花消散,再次匯聚成新景象
是冬日,北風(fēng)在寂靜的光線里揚(yáng)起細(xì)雪,零零碎碎的灑下 ,寒風(fēng)擾亂鬢角,刺的我眼眶泛紅。
一陣細(xì)微的吟叫,將思緒拉回現(xiàn)實(shí),我追溯著那叫聲行至墻角,這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幼貓,只是骨瘦嶙峋,奄奄一息
這是柳青梧的貍奴?怕是這時還沒被撿到,我解下身上披著的狐裘,將幼貓攏入其中
下意識的便走到柳青梧的宮外,隨著宮人的一聲傳喚,柳青梧匆忙的跑出
似是方起身,衣衫凌亂,如墨的碎發(fā)松散的披在肩上
“皇兄快請進(jìn),我叫宮人準(zhǔn)備熱茶”,見我懷中奄奄一息的幼貓,“再叫膳食局,準(zhǔn)備些羊奶”
蕪芝宮內(nèi)熏著暖香,室內(nèi)的陳設(shè)之物也亦是奢貴,頓然不像是不受寵的皇子所該有的,我不禁再次審視面前這個少年,自何君妃含冤赴死,少年便仿若變了一個人,方才一路走來,宮里的下人始終未有一人敢抬頭似是極其畏懼
“皇兄,在哪撿到的小家伙?”
“你宮外的墻角”
他托腮望向我;“皇兄喜歡貓?”
“還行”,我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算算如今的時間線,他也不過才十四歲,十四歲有這樣的手段,實(shí)在不應(yīng)該啊
[系統(tǒng)調(diào)出原著柳長梧桐劇情線]
[叮,關(guān)鍵劇情,宿主無權(quán)訪問]
果然,正常之外的特殊劇情,無外乎穿越重生,我觀少年這樣,大概在先前割腕自殺時便已經(jīng)換了芯子
“小家伙實(shí)在可憐,既然在你宮門口,想必是與你有緣,青梧,不若將其養(yǎng)著”
“那皇兄一定要時常來看看它呀”,少年淺笑道
“自然”
至于究竟是重生抑或穿越,我終究沒有十足的把握,便有意對其進(jìn)行試探
“對了,聽聞昨日,安陽郡王的小世子向圣上請著求娶皇子”
果不其然,少年眼底掃過一陣陰鷙“章怡云?早便聽聞其行為放蕩不堪,日后若是及笄指不定要納多少房妾室,皇兄離她遠(yuǎn)些”
確實(shí),我記得原著中的章怡云,在及笄后,便廣納妾室,多次求娶七皇子未果,便找了不少替身,那些妾室個個神似柳青梧,對于這種變態(tài),我印象倒是深刻
這些次要人物的劇情并沒有被抹去,只是柳青梧的相關(guān)劇情線卻蕩然無存,只能從他人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終歸結(jié)局是不得善終
又與他嘮了許久,倒是有許多志趣相投的地方,想著日后有機(jī)會定要常來,畢竟高山流水覓知音的機(jī)會實(shí)在少見。
我回到宮內(nèi),便見一眾太監(jiān)在室外候著
“公公,這是何事?”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陛下傳招,今日是家宴呀”
啊,好煩,又要去面對一大眾陌生面孔,看著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人爭寵,我無力的扶額,“起攆吧”
待坐落席間,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是最后一個,話說柳青梧這小子怎么比我還早?果然有重生buff加持就是不一樣,我挪了挪凳子,緊湊著他坐,“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話說好端端的辦什么家宴?”
“君心難測,青梧不知”
仗著離圣上遠(yuǎn),我倆耳語了半響
忽然,我只覺一陣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我,渾身難受。
“你說這姬無妄是有病,吃她的飯唄,老望我干什么?總不會覬覦我?”我怨懟道
“皇兄說的是圣上侄女”,少年擰著眉斜眼望去,“的確,毫無君子之風(fēng)”
華堂盛宴,舞袖翩躚,歌聲婉轉(zhuǎn),翠華含愁,盡顯奢華之氣的家宴歌舞升平中,酒過三巡,我已是暈沉沉的,正想找個借口離開宴席,這時,皇帝開口了:“朕近日得到一幅名畫,諸位愛卿不妨一同欣賞。”畫卷展開,眾人紛紛贊嘆,我定睛一看,這幅畫竟是一幅美人圖。畫中男子一襲白衣,身姿曼妙,面容姣好,栩栩如生,仿佛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此人乃魏國之圣子,名曰慕容春,即將與我朝和親。然此和親之選人尚未敲定,諸位可有何良策?”皇帝面露憂色,緩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