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人三三兩兩,角落里相對的兩個身影面對面地沉默。時隔三年的兄弟再次相遇,氣氛卻不甚溫馨。
張藝興回憶著一刻鐘前在街角看到熟悉的背影不由自主叫住了樸燦烈時的情景,還是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墒窍胂氍F(xiàn)在兩人相對又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張藝興的心情變得尷尬又復雜。樸燦烈拿起面前的酒面色如常地喝了一口,張藝興看了忍不住調(diào)侃——
興“我記得你以前酒量不太好。有一次咱們聚會偷偷點了一箱啤酒,因為第二天還有行程每人只喝一瓶,沒想到你居然就這么喝醉了,還抻著脖子嚷嚷自己是長頸鹿?!?/p>
燦樸燦烈嘴角彎了彎,“那時酒量確實很不好,后來喝得多了,也就練出來了”
興張藝興斟酌地開口:“我一度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燦樸燦烈沉默了一陣才接話“我也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直到一個月前我突然夢到他了,夢里他撒著嬌問我要生日禮物,所以我就回來了”
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三年前的那件事像個炸彈,把他們炸得四分五裂,把所有人炸得遍體鱗傷。
張藝興也抬手悶了口酒,“你去看他了嗎?”想了想也只問出了這句話。
燦“嗯”
樸燦烈去的那天是5月6日,天陰沉沉的,雨淅淅瀝瀝落在這篇墓地。草地上一個挨著一個的矮墓。
細雨籠罩的墓地里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那座墓碑前,蹲下身打開他做好的草莓蛋糕
燦“你以前總說想我給你做蛋糕,可那會兒行程多,要么我沒空要么你有行程,結(jié)果每年你生日我們總不能很空閑地聚在一起。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雖然晚了,但我還是想著帶來你面前。如果你在,大概會喜歡吧?!?/p>
樸燦烈怔怔地看著他的照片,腦子里一幕幕都是他從前笑起來的樣子,他總喜歡這樣笑,沒心沒肺的,和墓碑上一模一樣。
燦“這三年,我去了所有你曾經(jīng)說過想去的地方。上個月我在塔克拉瑪干沙漠,那是我們最后約定的旅行地點,你說過那里的星空是最美的,我躺在車頂看著星空,突然就難過得不能自已。我突然發(fā)現(xiàn),伯賢啊,我真的失去你了,這茫茫天地間,只剩我一個人了。
燦我走了三年都沒有回來看你,你是不是怨我了?你肯定是怨我了,所以才會入夢了來找我……對不起,是我太軟弱。不敢停留在這里,處處都有你的影子,可又哪里都找不到你……你看,三年了,我還是沒有任何長進,我還是沒能走出來,答應你的“放下”,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