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南啊……夠了,殿下。
燙茶流到手上,李仲南痛呼。
婉寧玩得興起,哪里會停下,面上帶笑,提著茶壺接著往杯里倒水。
婉寧這淮鄉(xiāng)的金礦沒了,要是在成王那兒你早就死了,如若不是看在你這么多年忠心侍奉我的份兒上,我也不想保你,可你如今留下這樣一個爛攤子,相國,你讓我怎么辦呀?
婉寧說著,總算不在往李仲南的手上倒熱茶,把茶壺放到一邊,偏偏頭問他。
李仲南長公主殿下,姜梨雖然沒有死,但她確已犯下劫囚的重罪,我正好借此機會扳倒姜家,這就等于斷了皇帝的一條胳膊!
李仲南跪在地上,急切陳情。
婉寧那如若扳不倒呢,等著這姜梨回到京城,這金礦的事一旦敗露,連我也保不了你呀。
李仲南那、那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婉寧梅香,茶涼了。
聽到這一聲吩咐,梅香立時就拎著茶壺接著往李仲南的杯子里倒茶。
李仲南沒、沒涼啊……可是陛下今日在朝堂上已經提起此事,再下殺手恐怕不妥啊!
婉寧相國,這貢茶要喝熱的。
婉寧已經折磨威逼他至此,李仲南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即表忠心。
李仲南你放心,長公主殿下,此次由我親自出手,姜梨是肯定回不來的,而且我一定讓姜家栽個大跟頭,我保證。
他狠狠說完后就要喝下那杯滾燙的茶水。
婉寧哎呀,可別呀……別又讓我失望了。
婉寧伸手把杯子從李仲南手中拿過來,撒向亭外池塘,后半句話語氣狠厲。
李仲南走了后,婉寧問起沈玉容。
婉寧沈玉容這幾日可有來尋我?
梅香回殿下,不曾。
婉寧哼,他倒是沉得住氣,那我就看看,他要等多久才能來。
此前刺殺姜梨,婉寧多少還帶著一點兒玩性,不曾當件正事來做,本以為她去淥陽是落荒而逃,誰知竟讓她在淥陽、淮鄉(xiāng)接連壞了他們兩件大事。
不僅打破了成王想要拉攏葉家的計劃,竟然讓她和蕭蘅把金礦也翻出來了。
這就不再只是一件開玩笑的事兒了。
婉寧終究沒等到沈玉容主動來找她,還是找人把他召了過來。
沈玉容殿下找我何事?
婉寧你聽說了嗎?姜梨帶著淮鄉(xiāng)百姓告御狀了。
婉寧懶懶躺在太妃椅上,手支著額頭,闔目問。
沈玉容有所耳聞。
婉寧她還接回來一個人,懷鄉(xiāng)縣令,薛懷遠。
沈玉容立在原地,面上神情絲毫不變。
婉寧看來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絲毫不驚訝啊。
沈玉容只是聽學子間提起過,那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她?
婉寧你不問問薛懷遠為什么沒有死,也不問問我們的金礦有沒有保住,只是關心我如何處置她,她可是劫了囚回來的,大理寺的人已經在城門口等著她了,只要她一進城門就會鋃鐺入獄,你如此關心她,是怕她受苦嗎?
婉寧說著起身逼近他,質問道。
沈玉容殿下一定要這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