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燭放下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若風:“你到底知道多少事?”
他怎么好像無所不知一樣。
蕭若風眼帶笑意:“也就這些了?!?/p>
說到這兒的確還有一些夕燭的事情他不知道,關(guān)于葉鼎之和她的過往,他沒有讓姬若風去查,此前他也沒問過她。
蕭若風想到那晚在月心酒鋪葉鼎之看她的眼神,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你和葉鼎之是怎么認識的?”
夕燭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葉云,自葉云離開天啟城之后,她自己也發(fā)生了太多的事。
如今她身上的毒已經(jīng)有了抑制之法,不再受南宮衛(wèi)控制,之前她答應(yīng)過他,待她自己的事了,就會去南訣找他。
雨生魔消失于洞月湖邊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天啟,葉云哥哥他現(xiàn)在身邊或許是空無一人。
辛百草將抑制她體內(nèi)制度的藥研制出來之時,她就在想她應(yīng)該去找他了。
可是,她好像有些舍不得離開。
聽到蕭若風這么問,夕燭看向他的眼睛,但蕭若風沒有看她,目光落在手里的折子上。
她和葉云是怎么認識的?
說起來只有三言兩語,相識于微時,他救了在街邊當小乞丐的他,然后他們倆相依為命,度過了半年。
可是她要怎么說小葉云在落日霞光中向她伸出的手,在每個寒冷的夜晚兩具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小小身體,在一簇微弱的燭光里給她取名夕燭的小少年。
小葉云陪著小夕燭的每一個瞬間他都是鍍著光的,是無法用言語說給別人聽的。
夕燭沒有回答蕭若風的話,反而問他:“十幾年前軍神葉羽謀逆一案,你知道他是被栽贓的吧?”
蕭若風抬起頭看向夕燭,他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兩人在無聲中對視,半晌,蕭若風才說:“我與其他皇子不同,自幼就喜歡混在軍營里,葉將軍當年教導我很多。葉將軍遇難之時,那是我第一次隨軍出征,當我得到消息趕回天啟城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
夕燭想問,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幫葉羽將軍翻案,不幫幫葉云呢?
但是她也知道,要將一宗已經(jīng)定了性的北離第一將軍謀逆之案翻過來,不是像說說那么簡單。
她也不應(yīng)該以此來詰問蕭若風。
于是夕燭咽下了不應(yīng)該說的話,只是說:“葉鼎之很想幫葉將軍洗清他身上的冤屈,為葉家正名,還有陷害葉家的青王,也應(yīng)該得到他應(yīng)有的懲罰?!?/p>
“你以后當了皇帝,能幫他的吧?”
夕燭看著蕭若風,即便是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氣也依然沒什么變化。
儲君之位是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話題,她卻就這樣直白的講了出來。
但蕭若風也沒對夕燭說這是不應(yīng)該講的事,只是笑著搖搖頭糾正她:“我不會當皇帝,但是我會為葉將軍方案的,也會為整個將軍府沉冤昭雪?!?/p>
夕燭不解:“為什么?”
為什么不當皇帝?
太安帝如此器重他,上次去乾東城捉拿儒仙,為什么不是別的人去,而偏偏是他,不就是因為想讓他揚名立功,為他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