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若風三十六歲這一年,他已經(jīng)當了好幾年皇帝了, 但是膝下還無一子可繼。
朝臣們都急壞了,祈求天子選妃的折子一年比一年多,雪花似的... 更多精彩內容,盡在話本小說。" />
在蕭若風三十六歲這一年,他已經(jīng)當了好幾年皇帝了, 但是膝下還無一子可繼。
朝臣們都急壞了,祈求天子選妃的折子一年比一年多,雪花似的紛紛而來,恨不能在龍案上堆成一座小山。
蕭若風全當沒有看見,朝堂上漸漸涌動的皇儲無望的聲浪他也只做充耳不聞。
仿佛這的確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無后,放在平常百姓家就已足夠地動山搖,何況是在皇家。
夕燭初時也跟蕭若風一樣,不甚在意。但時間久了,便生了一點氣性,生不生孩子,這本來是她和蕭若風兩個人的事,要這些人來多嘴!
她心里有氣,又接觸不到前朝朝臣,就都苦了蕭若風,當這個受氣包。
好在夕燭實在是個很好哄的人,蕭若風摟著軟言說上兩句,她便又忍不住心軟。
長年累月下來,夕燭這一點氣積在心里,反而變成了隱隱的愧疚。
蕭若風是皇帝,他怎么能無后呢?
所以時間,的確是這世間最有力量一物。
最初當蕭若風娘子的時候,夕燭怎么也不會想到若干年后,她竟然會因為沒辦法和蕭若風生孩子覺得愧疚遺憾。
不過愧疚歸愧疚,世間路,夕燭選定一條便不會后悔。
這一點愧疚之情,便是從此在她心間縈繞不散又何妨,那就帶著它走下去唄。
讓別的女人來分享蕭若風,給他生孩子,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蕭若風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夕燭幽微的心理變化。
一日晚上,云雨歇后。
夕燭帶著薄汗被蕭若風摟在懷里,兩人青絲纏繞,肌膚相貼。
“阿燭,我不當這個皇帝了好不好?!?/p>
蕭若風的聲音還帶著剛剛事畢的饜足和漫不經(jīng)心,仿佛在說一件尋常小事一般。
這個時候夕燭的反應要比平常慢一點,夫君好聽的聲音先是進了她的耳朵,大腦卻還沒接收到話里所傳達的信息。
她先是慢慢的“嗯”了一聲,輕悠又帶著點疑惑上揚的尾調。
顯然還沒理解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蕭若風被她這反應逗得輕聲一笑,意料之中,但又實在可愛。
他也不再出聲,抱著夕燭按以往的經(jīng)驗數(shù)著時間等她反應過來。
數(shù)到第三下的時候。
“什么?”夕燭從他懷里掙脫,抬起頭來看他。
這下她聽清他說什么了,但更覺得疑惑。
他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眼睛里盡是云淡風輕的篤定。
何用再問,蕭若風要為了她不管這蕭氏天下了。
夕燭語氣也認真起來:“不用,你做你應該做的?!?/p>
連他自己的意愿也抵不過他肩上應承擔的責任,夕燭怎么會讓他為了她而不當這個皇帝。
“我還沒那么嬌弱,連些難聽話也聽不得。”說著不嬌弱,可她此時的聲音是世上最嬌媚的呢喃細語,眼睛里剛剛被他弄得水意漣漣,聽上去不能讓人信服。
這樣的一雙眼睛,此時專注的看著他,蕭若風又有點心猿意馬。
忍不住把人拉近,輕輕啄在上面:“真的?我還想說讓小東君來替我當這個皇帝呢,實在不行讓他易個容,頂兩年。”
夕燭聽他用這樣正經(jīng)的語氣說這么不著調的事兒,又被他親著,思緒竟然真的被他帶偏,一時想了一下百里東君易容的可能性。
……
夕燭當然沒讓此事成行。
就在她已經(jīng)快要接受自己這輩子可能真的就是不會有孩子的時候,在一個春日,太醫(yī)告訴她有孕了。
那時春光正好,暖陽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