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亮羞紅了臉,一室情熱如火。
過了許久,窗外驟雨捶打窗欞,熏籠炭火將耳房蒸成暖窖。柴安展開她抱來的杏黃羅裙鋪在竹架,裙裾與素白寢衣交疊處... 更多精彩內(nèi)容,盡在話本小說。" />
張月亮羞紅了臉,一室情熱如火。
過了許久,窗外驟雨捶打窗欞,熏籠炭火將耳房蒸成暖窖。柴安展開她抱來的杏黃羅裙鋪在竹架,裙裾與素白寢衣交疊處漸漸洇出橘色暖暈。
紫檀香纏繞著竹架交疊的衣衫,杏黃與素白交融處,顯出初七爪印似的深色痕跡。
暮色浸透窗紗時,那件沾了草灰的中衣晾在廊下。柴安指尖撫過朱砂海棠痕:“這紅倒是比胭脂持久?!?/p>
話音未落初七竄上竹竿,爪子勾著衣擺晃蕩,玄色腰帶隨風(fēng)纏住張月亮腳踝。她踉蹌跌進(jìn)柴安懷里時,腰帶金線"安"字正貼在他心口銀線繡的"月"上。
檐角雨滴砸在青石凹槽,濺起的水珠沾濕她后頸。
當(dāng)夜更深露重,張月亮在燈下縫補他被初七小爪子刮破的袖口。
初七叼著熏好的寢衣跳上膝頭,暖香里混著艾草與她的氣息。
張月亮被初七惹得分神,手上動作就歪了,銀針刺破指尖的剎那,她低叫一聲,柴安立馬推門而入。
“怎么了?”
張月亮還沒說話,他就注意到她被刺破的手,三步并作兩步過來握著她的手低頭吮去血珠。
柴安帶過來的溫?zé)岬呐H楦鈹R在旁邊,初七聞到味道一下從張月亮膝頭跳過去,叼了一塊到旁邊吃起來。
柴安見此情景也知道必定是初七又調(diào)皮,讓張月亮分神才扎到手。
他心疼不已的揉著張月亮被扎破的那根手指,轉(zhuǎn)頭對小貓兇神惡煞的說:“初七,不能讓我娘子受傷!”
初七兀自吃的正香,連個眼神也沒賞給柴安。
“哪里是你娘子?!睆堅铝恋皖^小小聲反對。
柴安抬起她的下巴:“小月兒害羞了?怎么不是,你可是過幾天就要嫁給我了?!?/p>
說到這,柴安忽然從袖中抖出那件杏黃羅裙——衣襟處不知何時繡了銀線海棠,花心嵌著顆瑩潤珍珠。
“金鋪老師傅的手藝,”他指尖掠過珍珠光澤,“用你之前跌落的耳墜改的。”
第二日,晨光漫過染著柴安的素白中衣,妝臺素陶罐的海棠枝搖曳。
初七從簾外竄入叼走花枝,嫣紅花瓣簌簌而落。
午后,兩人在井臺邊漿洗染了香灰的寢衣。
張月亮踮腳晾衣時,杏黃裙擺掃過青石地板。
旁邊井水中漾開的漣漪里忽浮起幾尾紅鯉。
“哪里來的魚苗?”她俯身欲看,發(fā)間銀簪滑落井中。
柴安倏然展臂攬住她后腰,另一手持竹竿探入井口。竿梢勾起銀簪時帶出串水泡,在陽光下幻成七彩虹圈。
暮時,熏籠炭火煨著新采的鳳仙花。
柴安揉碎胭脂紅花瓣,花汁浸透她十指指甲。初七追著搗杵蹦跳,爪子拍翻青礬罐,綠液混入花汁漾出奇異紫光。
“這顏色……”張月亮蜷起手指,卻被他捉住手腕按進(jìn)盛放明礬的瓷碟。紫光遇礬霎時凝固,化作甲面細(xì)碎的星辰。
“今年七夕你放走的河燈,”柴安忽然自袖中取出琉璃瓶,瓶底沉著半片未燃盡的燈紙,“我撈起時便想著,總要把銀河系在你指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