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魔藥學教室到保健室有一條近路,不然安蒂恩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安蒂恩“大甜甜護理長——”
人還沒到,安蒂恩就開始喊起來了。
大甜甜護理長知道安蒂恩一向懂禮貌,這么著急的找自己肯定是出了大事。匆匆跑出保健室,大甜甜護理長就看見傷痕累累的安蒂恩扶著昏迷不醒的某位同學向自己踉蹌走來。
大甜甜護理長“我的天啊?!?/p>
快步上前和安蒂恩一起架著人向室內走去,將人放到床上后,大甜甜護理長馬不停蹄地去拿檢查設備,還不忘告誡安蒂恩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她檢查完歐趴就檢查她。
和看起來傷痕累累的安蒂恩相比,昏迷不醒的歐趴好像更健康點,但大甜甜護理長知道這都是表象。她剛剛仔細觀察過了,安蒂恩大多是皮外傷,而在扶著歐趴的胳膊時,大甜甜護理長特意摸了摸脈搏,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歐趴的脈搏已經很虛弱了。
大甜甜護理長害怕如果自己如果速度不夠快的話,這孩子就要涼涼了。
安蒂恩“大甜甜護理長,歐趴他怎么樣?”
轉身一個眼神將著急想起身的安蒂恩瞪住,大甜甜護理長憂愁地扶了下鏡框,沒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手微微抽動了一瞬。
面對安蒂恩真摯的眼神,大甜甜護理長難得有些失語。她打著哈哈揮動著手臂,試圖跳過這個話題。
從大甜甜護理長怪異的舉止察覺到不妙的消息,安蒂恩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歐趴到底怎么了。
安蒂恩“大甜甜護理長……”
祈求的目光看向大甜甜護理長,狠心將目光錯開,大甜甜護理長依舊保持沉默。這個真相太過殘忍,她不忍心見少女悲傷,她扯了扯嘴角試圖扯出一抹平常的笑。
大甜甜護理長“其實吧,歐趴他、他沒有……”
歐趴“是駛卷使衰竭癥。”
兩道不同音色的聲音同時響起,安蒂恩看歐趴醒了準備上前的腳步突然被遲來的話定在原地。
駛卷使衰竭癥……?
安蒂恩是知道這個病的,這是沒有任何治療方法的絕癥??墒恰墒菤W趴為什么會得了這種病呢?為什么啊?
對了,大甜甜護理長是不是剛剛想說歐趴沒事。
安蒂恩轉頭看向沉默的大甜甜護理長開口。
安蒂恩“大甜甜護理長,歐趴在開玩笑,對嗎?”
尾音極輕,稍不注意就會消散在空氣中,但落在其他兩人心中卻如同千斤重。
雖然很想承認安蒂恩的話,但事實不允許她虛構,大甜甜護理長低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安蒂恩的眼神驟然變得茫然起來。
安蒂恩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做一個噩夢,等夢醒了,她要去找歐趴道歉,她竟然夢到歐趴得了絕癥,真的太過分了……
沒錯,這只是一個夢,等夢醒了就好了……
歐趴“安蒂恩,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同情?!?/p>
與本意截然相反的話語從歐趴嘴里吐出,大甜甜護理長去找藥了,現在保健室只剩下了安蒂恩和歐趴。
想象破碎,安蒂恩回到了自己不想承認的現實。
明明她和歐趴距離不遠,但卻像隔了千山萬水。沒有來得及治療的腳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后背的傷也在肆意彰顯著存在。
安蒂恩“可是歐趴,這不是同情啊,從來都不是的。”
安蒂恩“這是心疼啊……”
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的安蒂恩輕聲開口,最后一句話化作巨錘敲碎了歐趴偽裝起來帶刺的堅硬的外殼,露出茫然無措的內里。
從看到占卜后一直刻意推開安蒂恩的歐趴遲疑了,長久以來獨行的他其實真的很想有人陪伴,但是每當別人知道自己身患絕癥后都會漸漸疏遠他,眼里是同情和可惜。
久而久之,歐趴都快習慣自己一個人了。
他都快習慣了啊……
他差點忘了,他也是想和朋友在一起的。
再次抬眼,歐趴眼里不再是刺骨的冷漠,他明明是在微笑卻透露出一股悲傷。
歐趴“謝謝你,安蒂恩,還有,我為我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
安蒂恩沒有明白歐趴為什么向自己道謝。
只有歐趴知道,自己是在感謝她堅定不移地走向自己。如果在自己僅剩的時間里,有安蒂恩的陪伴,似乎美好了許多。
意識到歐趴不再推開自己的安蒂恩眼睛逐漸亮起來,她剛要抬腳向前走就被拿藥回來的大甜甜護理長呵止在原地。
女高音在耳邊立體回響。
大甜甜護理長“安蒂恩!我不是讓你好好在那坐著的嗎!”
被嚇了一跳的安蒂恩下意識后退一步,身形一晃跌倒了椅子上。
心虛抬頭,正巧看到大甜甜護理長皮笑肉不笑看著她。
安蒂恩“大甜甜護理長,您聽我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