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峟白就這樣在上官府住了下來,府上的人都很懂事,知道主家的事不該多聽多問,只做好自己的分內(nèi)之事不出錯就行。
崔峟白在城外查案就住在莊子上,莊子上的佃戶和管事的也都很和善,就怕崔峟白吃不飽穿不好的。
只要崔峟白在莊子上,那三餐飯食從不晚送,莊子的飯食衣衫雖比不上府里的,但也是送來最好的,沒三五日崔峟白就和他們混熟了,見誰都叫得出名字來。
大約隔了半個(gè)月后,崔峟白約虞聽晚在城郊莊子上見面,虞聽晚見他和佃戶們親和招呼,不免皺起了眉,崔峟白還不自知。
崔峟白手拿鑷子準(zhǔn)備往茶杯里夾茶葉,“阿蘅喝茶嗎?”
“不喝!”虞聽晚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絕。
竹搖綰笛識趣地退出門去。
“崔峟”虞聽晚順了順氣,“崔二公子,你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嗎!還與他們談歡說笑,你是生怕別人不知你還活著,不知你欺君私返上京,不知你所圖大謀是嗎!”
虞聽晚已經(jīng)在極力克制自己的聲音了。
“誰把虞姑娘氣成這樣啊?”聞允棠翻窗而入。
“閉嘴!”崔峟白掃了聞允棠一眼,“阿蘅你先別惱我,我來莊子上那日,大家好奇得很,院子外交頭接耳的探聽,素性我還不如直接表明你與我說的那個(gè)由頭來,大家也就平常對待了,這樣反而更安全?!?/p>
崔峟白你還真是重色輕友,雙標(biāo)對待。
虞聽晚聽他說完也覺得有道理,就沒氣了。
崔峟白順毛成功!
“言歸正傳,今日讓我們來是有什么事?”還是聞允棠正經(jīng)些。
崔峟白往門口看了看。
“現(xiàn)下倒是知道謹(jǐn)慎了,不用看了,門外有竹搖和綰笛在,放心?!?/p>
“我已查明鐵器案的來龍去脈,現(xiàn)在就差最后一件實(shí)證之物了,就在兵部侍郎府邸?!?/p>
“那潛進(jìn)去偷啊!”聞允棠搶話。
崔峟白朝聞允棠的后腦勺呼了一巴掌,“兵部侍郎正四品,府兵最少兩百人,還不算上護(hù)衛(wèi)小廝,而且像他這種謀逆叛國之人,府上應(yīng)該還豢養(yǎng)了死侍和影衛(wèi),你覺得是你能潛進(jìn)去找到證物還能全身而退呢,還是我能啊?!?/p>
“嘿嘿,是不大可能哈。”聞允棠尷尬一笑。
“為今之計(jì)只有面見官家,把你所握之證全部面呈,才有可能徹查?!庇萋犕砜羁畹?。
“果然還是阿蘅聰明。”崔宥峟白笑著夸她。
虞聽晚又問崔峟白,“那你可有想出見到官家的法子?”
“敲登聞鼓啊!”聞允棠回答。
“不可!”崔峟白虞聽晚同時(shí)反駁。
“為何不可?”聞允棠不解。
“敲登聞鼓雖可直接面圣,但崔家欺君之罪在前,徹查鐵器案在后,官家雖仁厚慈愛,一再強(qiáng)調(diào)輕刑輕罰,可崔家所犯之事加起來足夠滅門的,朝堂上的官員們可不會心慈手軟,興許鐵器案背后牽連的還不止兵部侍郎一個(gè)重臣。”虞聽晚解釋著。
“我怎么沒想到這么多。”
“你那腦子除了吃喝就是玩樂,哪能想如此周全。”崔峟白沒好氣道,“所以,我今日叫你們來,就是商議此事,我有一法子,但需要阿蘅幫忙。”
“我?”
“嗯”崔峟白點(diǎn)頭,“準(zhǔn)確說是要請虞叔父幫忙?!?/p>
“如何幫?”
“但此事可能會牽連整個(gè)虞家,我怕”崔峟白支支吾吾地不敢繼續(xù)說。
“你是不是想讓我父親透露官家最近行向?”虞聽晚大約猜出來他所求之事。虞聽晚父親虞韞章,正三品文散官宗正寺正卿,掌皇族事務(wù),自然最是清楚官家行蹤?!按耸挛也桓逸p易答應(yīng)你,事關(guān)重大,待我回去秉明,再由我父親定奪?!?/p>
“好”
“不過就算我父親不應(yīng)允,我也會想辦法送你入宮,只是可能要受些委屈?!?/p>
“你不會是說讓他入宮做太.…太...太監(jiān)吧?!”聞允棠一開口果然能嚇?biāo)李^牛。
“不是!”虞聽晚看了眼聞允棠又看向崔峟白,“此事稍后等我消息,今日有些晚了,我得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