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呼嘯,刺得人臉頰生疼,蘇霽華瞇著眼睛,跌跌撞撞退到懸崖邊緣,耳邊風(fēng)聲似乎更響亮了。
十五歲的少女,發(fā)髻松散,衣衫破爛,身上紅衣紅到發(fā)黑,一手持劍一手按壓腹部,瘦弱的身軀搖搖欲墜。
向前是死路,向后,是避之不及的深淵。
“霽華,過來?!蓖瑯右簧砑t衣眼尾上挑的男子,伸出右手,循循善誘,“此次任務(wù)失敗便失敗吧,我不罰你,不是喜歡研究毒嗎?藥爐給你建好了,來,過來,隨我回去,從今日起,你不需要再出任務(wù)了?!?/p>
蘇霽華死死垂著腦袋,對眼前這人的花言巧語無動于衷,同樣的話,聽了百八十遍,至今不見任何后續(xù),不是花言巧語是什么?
失血過多導(dǎo)致眼花耳鳴,蘇霽華捏捏手指,快到極限了啊……
狠狠喘息幾下,扯扯嘴角,耗費大半力氣吐出一句男子最不想聽到的話。
“大家長,再見了?!?/p>
尾音隨風(fēng)飄蕩,和主人一起后傾,落入身后懸崖。
“蘇霽華!”
撲到懸崖邊連片衣角都沒抓住,蘇昌河要氣死了!
花費近十年時間,耗盡心血培養(yǎng)的,強于毒花無數(shù)倍的小毒花!就這么跳崖了?!寧愿死都不跟他回暗河!這讓他怎么甘心??
“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大家長!”
帶來的所有人,全部加入搜查隊伍,山路,水路,水底,搜查非常仔細(xì),蘇昌河仗著武功高,親自下水查了幾處,仍舊一無所獲,還待探查,蘇暮雨一句話將他拉回現(xiàn)實。
“霽華原姓為白。”家族世代居住在常年積雪的北方,其他人受不了的低溫和暗涌,正是她渴望已久的生路。
找是找不到的,不如靜下心思,仔細(xì)盤查四周水系水脈,或許有不一樣的收獲?
蘇昌河從水里跳出來,內(nèi)力烘干衣服上水漬,擺擺手叫停:“去吧,按照暮雨的話做。”
“是!”
瞬息間,原地只留蘇昌河蘇暮雨二人。
“最好留給她足夠的修養(yǎng)逃跑時間?暮雨,你心疼她被暗河拖累,卻不心疼我多年付出嗎?”
一句話,拉低蘇暮雨防線,無奈提醒他:“霽華記性好?!?/p>
六歲早已記事,記得暗河殺她父母,拘禁她自由并不稀奇,不然,為何第一面就加入了昌河的彼岸?為何堅持以八歲稚齡參與暗河權(quán)力更迭?
能留下,能按捺到現(xiàn)在,能不顧本能血灑當(dāng)場,為的,不過是還清昌河的恩情罷了。
“回去找找她的住處,或許會有驚喜。”
蘇昌河臉色越發(fā)臭了,想到一塊兒去了,所以,他不是緊趕慢趕趕來了嗎?結(jié)果還是慢了一步!
“臭丫頭!哼!別讓我找到你!”
留下一句輕描淡寫的威脅,甩袖離開,蘇暮雨搖頭,最后看一眼水面,同樣轉(zhuǎn)身離開。
小霽華,機會給到了,剩下的,便看你自己的造化罷。
掉下懸崖的蘇霽華如何呢?
得天眷顧,只是磕了幾塊兒淤青,撕裂原有傷口,其他的,骨折脫臼一個沒有。
掉入水中被冷水激醒,掙扎著最后一絲力氣,鉆入水底,運起白家武功心法,將自己化成大冰疙瘩,順流而下,盡力了,走到哪里算哪里叭。
鏡頭跟著大冰疙瘩走,穿越暗涌到達地下河流,暗流加急,方向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完美避開所有搜查,咻,進入最大暗涌,眨眼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