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二中好熱,林霜正趴在桌子上緊貼桌面,汗水已經(jīng)把她額間的碎發(fā)打濕,冷白的臉蛋像抹了腮紅般紅透,她從小體弱多病,爸媽離異,跟著奶奶相依為命,她一直都很懂事,在二中的學(xué)習(xí)那叫一個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班里的混混都不待見她。
"誒誒誒快看,這不是那個孤兒嘛?"
"笑死我了,快走快走上課了"
這些話林霜早就習(xí)以為常了,對于這些她并不會在意。
二中在A市算是一個很出名的學(xué)校,但很多人都是靠錢進去的,素質(zhì)都是不在線的,聽上一概的學(xué)姐們說以前有一個叫夢瑤的人因考了市里第一名,被班里的混混輪流欺負,最后她受不了選擇自殺了。
但此事校長并沒有給予夢瑤的家長任何回復(fù),不僅怕影響學(xué)校名聲,況且人家篩了錢,從此這件事便被隱瞞了下去。
林霜剛進教室坐在方為上,王老師就帶著一個陌生的面孔走進了教室。
"好,同學(xué)們安靜一下,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xué),大家掌聲歡迎"
下面的女生看見少年的第一眼便犯了花癡,喃喃自語的說道"哇!姐妹看看,他真的好帥呀!簡直就是我的老公"
"下面的同學(xué)請你們安靜,不要起哄,同學(xué)來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許墨言,以后多多關(guān)照"
說完就徑直往趙歡顏的方向走去。
"同學(xué),這個位置我看上了,請你趕緊給我起開"許墨言單手把包摔在肩膀上,一臉不好惹的樣子。
還在睡夢中的她被吵醒,剛把頭抬起來就看見一個不良少年站在自己旁邊,一頭黃發(fā),把她搞的一臉懵。
"我不想說第二遍,請你起來"
趙歡顏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你耳聾嘛?"
"憑什…"王老師趕緊打斷她說的話,"歡歡呀!他是新來的,多照顧一下,你先去垃圾桶的前面坐著,不滿意在跟老師說啊"
這話一說下來,趙歡顏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了,也只能乖乖照做了。
許墨言和其他人一樣是靠錢進來的,這是給他換的第五所學(xué)校了,從小他就滿身傲氣,見他的人都得繞道走,就因為他爸是A市集團董事長。他為許多學(xué)校娟了數(shù)百萬,但他倆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緊張,一見面就吵架,看似是萬人矚目的大英雄,實際上確實感情下的大情種。
許卿也就是許墨言的爸爸,聽眾人說許卿以前很愛自己的妻子,但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帶不同的女人回家,每晚換一個。
直到他遇到了一個叫伽苒的女人,她身穿金黃色吊帶,一頭棕色大波浪,腳踩圣羅蘭高跟鞋,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朵養(yǎng)的很好的玫瑰。
許卿愛她愛的很深,自從遇到她,就在無在外面養(yǎng)花,每天都在給伽苒澆花,許卿就是伽苒最好的花匠,她是許卿身邊神一樣的存在,沒人敢惹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曾經(jīng)陪他共同度過苦難的愛妻快死了,他將失去她了。
宛漫在床上大把大把的流著鼻血,她拖著瘦弱的身軀一個人來到醫(yī)院,臉上寫滿了痛苦,當她來到醫(yī)院檢查,卻得知自己已經(jīng)是胃癌晚期了。
宛漫咳嗽著說道"醫(y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
醫(yī)生突然心里涌出一股心酸"嗯…我這里有藥,可以暫時緩解你的痛苦,你看需要嘛?小姐"
"多少"
"200萬,畢竟這種病的食材很稀有"
她楞了一下,突然想到那個整天夜不歸宿的丈夫。
"容我考慮考慮吧"
"好的,小姐"
宛漫從醫(yī)院徑直往自己的丈夫公司走去。
剛跨進辦公室的宛漫就看到還在跟伽苒搞曖昧的許卿。他明顯的楞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他一副震驚的模樣說道"
"怎么?很驚訝?"
"是啊!漫小姐可是稀客啊!說吧找我什么事啊"
"借錢"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公司就是為了要錢??!真物質(zhì)"
"你以為呢?就說給不給"宛漫努力的不把負面情緒展現(xiàn)在許卿面前,這已經(jīng)是她的最佳狀態(tài)了。
站在許卿面前的伽苒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哥哥,這就是你口中那妖艷的妻子?。课以趺纯粗桓笨焖懒说臉幼影」?
宛漫怎能讓一個外人這么說自己,情緒不穩(wěn)定的她一把掐住伽苒的脖子,發(fā)泄心中忍了許久的脾氣,可能是她生病的原因,伽苒輕輕一用力就把宛漫推倒在地。
“伽苒你夠了”許卿吼的很大聲。
“你要多少?”
“200萬”
“你獅子大開口,上來就要這么多”
“你給不給”
“宛宛,你告訴我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嘛?”
“跟你沒關(guān)系”她語氣淡泊 絲毫沒有任何表情。
她并不想告訴許卿自己得病這件事,他們只是有夫妻這個稱呼 但連朋友關(guān)系都算不上。
“給不給吧!你就說”
“也不是不可以,給伽苒道歉”
“哼道歉?她配嗎?”
宛漫忍著身體帶來的痛苦慢慢消失在了倆人的視線中。
剛回到家她就因為情緒激動一口鮮血噴在了白色床單上,她的病已經(jīng)晚期了,留給她的時候也不多了。最近她好像越來越疲憊了。
她用手抹掉嘴角的血,放肆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太不甘心了,那些艱難的路明明都是宛漫陪他走過來的,最后留在他的身邊的卻是別人。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9:30,宛漫躺在床上,手機里輸著不知道誰的電話號碼。嘟…對方先開口了。
“喂,誰啊”手機里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這人正是許卿。
他倆夫妻一場,自從那件事過后,他們就沒在打過電話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許卿,我想吃蛋糕,我現(xiàn)在好累”電話你的她好虛弱,好虛弱……
“哦是宛宛啊,你現(xiàn)在在哪?”
“在家”
“我馬上回家,你等我啊”
過了好一會兒,許卿用宛漫的生日密碼打開了密碼鎖 額頭密密麻麻的全是汗。
他喘著氣說道“宛宛,你不是要吃蛋糕嗎,我給你買了”
“我現(xiàn)在不想要了”
“宛漫你耍我”
“是又如何”
許卿一把掐住宛漫的脖子,即使她已經(jīng)很虛弱了。宛漫被掐的說不出話,窒息感油然而生。
許卿湊在宛漫的耳朵面前語氣柔和的說道“宛宛,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很愛你”
他松開宛漫的脖子,任憑她大口的喘著粗氣。
“許卿,你有臉來給我認錯嗎?你做的那些事,就已經(jīng)證明我們結(jié)束了到此為止吧”
宛漫語氣豪橫,床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了。
“宛漫你真的是給臉不要臉,你怎么不去死啊”說完這句話許卿就摔門出去了。
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點了2瓶啤酒,一口接著一口的往嘴里灌。
邊哭邊說“宛宛,你就不能在愛我一次嘛?我不想失去你,我好愛好愛你”眼淚順著他臉頰滑過,這時候的他卑微到了極致。
“誒誒誒快看,這不是那個懂事長嗎?他怎么會來這種地方喝酒啊,是不是跟愛妻吵架了”
“噓!你小聲一點,怎么可能,他倆多相愛啊怎么可能吵架”
“你不知道啊聽說這個董事長找了新歡,天天夜不歸宿呢”
“你可別亂說,走了走了”
許卿手里拿著酒,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喝睡著了,至于那倆個路人說的話他也沒聽到。
第二天一大早,宛漫從床上醒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她用手拍了一下腦袋,穿著睡衣往冰箱的位置走去,拿起一瓶飲料往嘴里罐了下去,她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那張曾經(jīng)兩人的婚紗照,呆呆的盯了好久,以前的回憶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她還是喜歡許卿的,只是在有沒有機會了。
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娃娃,那是他們剛剛結(jié)婚時宛漫送他的生日禮物,那個娃娃是她和奶奶從寺廟里求來的,是用來保平安的。
宛漫想把那個娃娃要回來了,但不知道他是否還留著,她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宛漫簡單的畫了一個淡妝就朝著許卿的公司走去了。
走進許卿辦公室,看見他正和伽苒纏在一起,仿佛昨天的是跟沒發(fā)生是的,看到宛漫這一來,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
宛漫冰冷的語氣回答到“怎么,不歡迎?”
“宛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那個娃娃呢?我們剛結(jié)婚我送你的那個”
許卿囂張的回道“哦!你說那個娃娃呀!怎么送我的東西你還想要回去啊”
伽苒走到宛漫的身邊,用手繞著她的頭發(fā)說到“哥哥把那東西送我當生日禮物了,哈哈哈那是你的啊”
宛漫快氣瘋了。
“許卿那是我們的結(jié)婚禮,你說送就送,你把我當什么了?我還沒死呢”
宛漫一把掐住許卿的脖子,這一刻她恨不得把他掐死
許卿并沒有反抗,只是不停的大笑,笑的好放肆。
伽苒一把拉開宛漫的手“宛漫你是瘋了嘛?要鬧出去鬧,這里是公司,不是你撒氣的地方”
宛漫松開許卿的脖子,一句話也沒說,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兩人的視線中。
她腦一陣劇痛,徑直的往大橋的方向走去,他回頭望了一眼讓她全是淚的家,站在橋邊,熱風(fēng)吹著她零散的頭發(fā)。
噗,她一躍而跳。
她死了,死在了風(fēng)華正茂的32歲。
在宛漫死后的第三天,許卿才在新聞里得知此消息 此時的他像瘋了一樣把桌子全掀翻了。他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哭不出傷心的淚水了,他后悔了。
到現(xiàn)在宛漫已經(jīng)死了12年了。
宛漫死后的第十天正是許墨言的第5個生日。
至于那個他所謂愛的很深的伽苒也已經(jīng)被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