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別院。
林婉兒、范若若、葉靈兒三人正在梳妝,你一踏入門中,乍一看去,紅衣蹁躚,笑音清亮如鈴:“怎么樣?好看嗎?”
你毫不吝惜贊美,眉眼彎彎“好看,不過就是過家家而已,這么認(rèn)真?”
今日你穿著朝服,眉眼清冷,悠然逍遙,透露著幾分矜貴。
林婉兒溫和笑笑,眼神真摯:“一生一次,總得重視些?!?/p>
你笑意朗然:“你喜歡多穿穿也無妨,嫁衣也不一定非要結(jié)婚才能穿?!?/p>
“這話說的新鮮,哎對了,你昨天拿了我的肚兜去哪里了?”
“給你母親了,讓她同意合作用?!?/p>
婚禮正式開始,范閑笑呵呵的在門口收彩禮,收一個就當(dāng)場拆開念對方送了多少錢,送的少的為了臉面,只得當(dāng)場補(bǔ)交。
李承澤備了五十萬兩銀票做結(jié)婚賀禮,作為看戲的入場票。
李承乾不甘落后交了一百萬兩。
李成儒坐在一旁默不作聲,決定取個中間值,交六十六萬兩。
接著就是慶帝前來賀禮,進(jìn)宮的道路已經(jīng)被官兵圍住守衛(wèi),百姓只能遠(yuǎn)遠(yuǎn)在后面觀望。林婉兒身為郡主,慶帝給足了面子,嫁妝被人抬著繞城三圈,城內(nèi)盡是喜慶之色。
開席時老年組一桌,各大官員一桌,你身為六品小官靠不要臉擠在皇子組。
大家都靜候新人儀式時,你跟李承澤默默對視一眼,彎了彎眼。
范若若為他們主持結(jié)婚儀式,陪林婉兒來到大廳,把紅繡球的另一端交給范閑,范閑和林婉兒一起來堂前給范建和柳如玉行禮。
柳如玉雖然是范府的女主人,可范建一直沒有把她扶正,她做為妾室不能和范建一起接受跪拜,只能在一旁站立。
范閑主動提出讓柳如玉坐到范建旁邊,柳如玉覺得此事不符合禮法,可在范閑心里她就是范家主母,柳如玉坐下來接受范閑和林婉兒的跪拜,她感動地?zé)釡I盈眶,范建也深感欣慰。
就在這么感人的時刻,人群中響起一道靚麗的女聲,“你們不能在一起!”
長公主頗為滄桑頹廢的出場,她側(cè)臉被陰影籠罩大半,向來白皙的面龐毫無血色,薄唇緊抿,眼下浮起淺淡烏青。
慶帝慍怒,還未來的及問責(zé):李云睿你私自回京都,這是抗旨!
范閑就苦情男主附身問道:“我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p>
就被李云睿接戲:“閑兒!你是我的孩子??!”
一剎。
大廳之中,一時間前所未有地安靜。
林婉兒上道的接戲,捂嘴崩潰流淚三連:“這不是真的!范閑不是范家的私生子嗎?怎么會是您的孩子?”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范閑強(qiáng)忍笑意,痛苦道:“父親,這不是真的吧?”
一瞬間坐在主位的范建收獲眾人的熱烈的視線,猶如一團(tuán)令人窒息的巨大風(fēng)暴,他茫然站在風(fēng)暴中心,看看左邊的李云睿,又望望右邊的范閑。
他不懂,他不明白,他好無辜。
范建在心里罵了十幾條街,恨不得生出五個人格,替代他坐在這。
被如此之多的視線死死盯著,他宛如案板上的魚肉了,做什么都不對,容易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只剩下一個辦法——
裝暈!
范建兩眼一翻嘎巴一下,渾身一抽抽,暈的很真實(shí)。
春天到了,柳姨娘悄悄的綠了。
眾人視線再次移到柳姨娘這,柳姨娘突然覺得這位子坐的真不應(yīng)該,還不如站著,竭力擠出笑意,一下?lián)涞椒督ㄉ砩喜铧c(diǎn)給范建壓醒了。
鬼哭狼嚎道:“老爺!你說句話!”
然后突然上演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悠悠的暈倒在地上。
又一陣沉默渾然降臨,轉(zhuǎn)瞬,是浪一般洶涌澎湃的嘩然。
范閑哽咽追問道:“那我爹是誰?”
李云睿忽然葉二娘附體,目露痛色:“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范閑:“為什么不能說?”
林婉兒:“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呢?”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半響,李云睿目眥欲裂,死死瞪住林相:“要怪就怪他,給不了我想要的,我就是為了報(bào)復(fù)你才和別人茍合的!”
——兩句話,將整場大戲的節(jié)奏推向了一個全新的高峰!
剪不斷理還亂,這居然,還是個錯綜復(fù)雜的四角戀。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林相的呆愣了幾秒。
該死。
吃瓜吃上頭忘記自己和李云睿還有關(guān)系了。
“——好啊!”林相氣急敗壞瞪著李云睿,氣血上涌,暈的很迅速。
圍觀群眾們狠狠倒吸一口涼氣,震撼一整年。
一場婚宴已經(jīng)暈了三個了,跟慶帝坐在同一桌的老年人,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汗流浹背。
只感嘆李云睿的瘋又上升一個了一個程度!
簡直逮誰咬誰。
慶帝大怒,狠狠一拍桌子,制止了這場鬧劇,試圖:“夠了,你在鬧什么?今日范閑大喜之日不宜見血,不然真要當(dāng)場格殺你!”
你義正辭嚴(yán),嗓門愈大:“沒錯,長公主人家大喜之日你前來鬧合適嗎?簡直空口胡言,你怎么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李云睿說的哀戚:“你說要如何證明?”
你言辭懇切道:“陛下,臣以為事關(guān)皇室血脈不可兒戲,咱們必須仔細(xì)些,才能堵住悠悠之口啊!”
慶帝臉黑如鍋底,卻不能發(fā)作,沉聲問道:“那你說如何仔細(xì)?”
“只怕要滴血認(rèn)親?!?/p>
局勢陡然逆轉(zhuǎn)。
很快復(fù)刻了一把甄嬛傳的名場面,一碗水端上,兩人一人貢獻(xiàn)了一滴血,血液很快相融,有了實(shí)證瞬間全場震驚!
范閑神色恍惚,雙目無神,口中毫無感情的捧讀:“你明知我是你的親生骨肉還一再針對我,設(shè)計(jì)我,究竟是為何?”
“覺得我身份下賤不配為你的孩子?還是對我不喜?還是我的存在就是個錯?”
在這一聲聲質(zhì)問下,李云睿配合的面露苦澀,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慶帝甩甩袖子,苦著臉憤然離席。
看這場狗血劇的真正主人公走了,那就沒什么好演了。
憤然離席的慶帝,還得善后,不然肯定亂透,讓官兵圍住整個范府,放言:今日之事誰要透露出去半個字,株連九族。
畢竟此事牽扯過大,誰嘴巴再大也要想想頭上這顆腦袋。
這一計(jì):《天龍八部之范閑找爹》+《滴血認(rèn)親做實(shí)計(jì)》
圓滿成功。
受害者:范建、柳姨娘、林相、包括風(fēng)評一直很差的李云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