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過后的兩天,曲檀清無論做什么事情身后總會有一個小尾巴跟著。
甩不掉,推不開。
每次想罵人時看著那張無辜可憐的臉又覺得自己真罵了會有一種不可饒恕的負罪感。
第三天,是周末,下午。她下班回家像是習慣性的朝別墅一旁的綠植喊了一聲:“小粉絲,”見沒人回答又試探性提高了音量:“小兔子?”以往那個一呼百應的人沒再出現(xiàn),周圍靜的出奇,只有微風拂過樹梢時發(fā)出的樹葉摩擦的聲響。
曲檀清歪了頭,烏黑的桃花眼默默看著那叢綠植,良久,喃喃低語:“咦?今天沒在么……?”沉思著什么,雙手揣兜進了她的別墅。只有黑白灰色調(diào)的房間再沒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和嘰嘰喳喳講個不停的清脆空靈的嗓音。曲檀清有些不自在地坐回了沙發(fā)上,沒了她自己倒是先不習慣了·,似乎沒有溫亦瑤的身影生活就沒意思。
……
飯店,小院子中。
噼里啪啦的洗碗聲傳來,帶著手套的溫亦瑤用手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血色瞳孔的杏眼瞟了一眼身旁的盤子碗筷,又瞇了瞇眼睛,眼神黯淡,欲哭無淚:“洗好久了,為什么還有這么多……?”
飯店老板娘聞言,解開身上的圍裙,慢悠悠走了過來,朝著她溫柔一笑:“沒辦法呀小妹妹,今天的顧客著實是多,有人在店里辦酒席。要不這樣吧,你把這些碗洗完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我給你雙倍的工資哦!”
聽到這句話,她瞬間又干勁滿滿,打起精神更加賣力地刷起了碗,血眸中漸漸呈現(xiàn)出了她掩飾不住的笑意。
老板娘揚眉,雙手抱胸離開了院子。 因為知道溫亦瑤的處境,所以平常的日結(jié)工資總是會比其他在飯店工作的人多出幾百。 小本生意,實在是給不出太多的錢。
黃昏降臨,碗終是洗完。
溫亦瑤滿臉疲憊,還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凌晨還有兼職要做不能耽誤。
回到那個破舊的房子一頭扎進床上,沒一會兒就進了夢鄉(xiāng),一雙兔耳未經(jīng)打理毛毛躁躁顯露了出來。
……
原來,這么混一混就又是周一了。
清晨,溫亦瑤做完兼職慌慌張張一路小跑回了公司。剛打卡就有個女員工找她:“你是溫亦瑤?曲總找你,在第二十層的總裁辦公室。”
“哦,我馬上過去?!闭f著沒聽那個人后面說了什么,又急匆匆跑去乘電梯。
好在兩分鐘就找到了那個辦公室的位置。
敲門,然后推門而入。
“曲……曲總?聽說您找我?”溫亦瑤低了頭,聞到那股熟悉卻又不敢確定是不是的紅酒味信息素,簡直就是撲面而來。
曲檀清雙手抱胸背靠辦公桌,微微瞇眼,烏黑的桃花眼注視著眼前冒冒失失的小可愛。氣氛凝重了幾秒,溫亦瑤疑惑:【這什么曲總怎么半天沒說話,怪讓人不好受的……】
“小兔子,你不會又在忙那所謂的兼職了吧?”熟悉的女聲響起,才敢確定就是自己的愛豆。
猛然抬頭,溫亦瑤紅了臉,又開始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她嘴角微勾,臉上浮現(xiàn)出絕美的笑顏,將遮擋自己視線的金色長發(fā)撩在了耳后:“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想問我為什么在這吧?這個職位就是我在這個公司的工作。”
雖然這個答案不奇怪,但是溫亦瑤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血瞳直勾勾盯著她,挪不開半分。
“……別這么看著我呀,搞得我心慌。”
溫亦瑤在心中掙扎了半天,終于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看著她不安的眼神,曲檀清輕笑一聲:“可以做我的副助理嗎?”
“什么意思?”
“無論我在哪你都得跟著我,就這么簡單,我演戲的時候你也得在我身邊。不用擔心,工資有你的。”她說著,眉梢微挑,看著眼前人,良久。
溫亦瑤又控制不住她紅著的臉和激動的心,在原地蹦跶了幾下。
“你的月薪,想要多少?”
“兩萬五可以嗎?”
“五萬吧,畢竟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免不了要受點委屈?!鼻辞蹇吹剿龔囊驗榻?jīng)常熬夜而布滿血絲的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喜和擔憂,不知道小兔子到底在想什么。
“好??!我答應,做你的副助理!”溫亦瑤露出了她甜甜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
“明天,你開始上班?!?/p>
笑看著她,心底有一股微妙的感覺一閃而過,臉也在發(fā)燙。
是什么?是心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