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六月十七日,這個日子是向明禮找?guī)煾堤匾馇髞淼娜兆?,這一天是周日,方便親朋好友參加,且日期數(shù)字組合也比較和諧,所以,向東與關(guān)雎爾訂婚宴定在這天。
向家給關(guān)雎爾的彩禮是38.8萬元,娘家陪嫁26.6萬元,作為二人小家庭的啟動資金,向晚作為姑姐給弟弟、未來弟妹10萬元,本想買東西送給他們,但想一想還是人民幣最實在,買東西他們也不一定喜歡。
訂婚宴上邀請的都是雙方近親參加,向晚挺著孕肚選擇不去參加,害怕沖撞了訂婚宴的新人,以免后患。
在家里吃著咸粥的向晚給譚宗明發(fā)了微信問,“怎么樣,訂婚宴還算順利吧?”
“我不能去你幫爸多盯著點,知道嗎,喝酒別開車,喊個代駕好嗎,答應(yīng)我,一定要代駕不要醉酒自己回來,你還有妻兒老小?!?/p>
坐在向明禮身旁的譚宗明,一副順從的姿態(tài)答,“好,我都聽老婆的?!?/p>
向明禮見姑爺如此尊重閨女心也放寬很多,他看著舞臺上的向東忽然想起亡妻,向東的側(cè)臉和亡妻非常相似,甚至比向晚還要像。
他聽著司儀主持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趁旁人不注意趕緊拿起手帕擦掉,感嘆道,“我的孩子都長大了,不再需要我了。”
譚宗明故意裝作沒聽見,因為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岳父,岳母去世多年,他一個鰥夫帶著兩孩子生活,實屬不易。
“爸,你看向東今天多帥啊,小伙子收拾收拾蠻可愛的伐?!?/p>
向明禮收起手帕笑了笑和女婿談笑風(fēng)生,“我兒子可俊的很?!?/p>
“你是沒見過向東和他姐小時候在農(nóng)村拍的照片,兩人從小就白凈,高挑個子五官像他們的媽,別人看到兩個小孩一起手拉手出去,都以為是姐妹倆,向東每次聽到都惱的不行?!?/p>
向明禮把手機(jī)里僅存的幾張孩子小時候的照片給女婿看,譚宗明翻來翻去翻出幾張二人個人照,把向晚的發(fā)給他的微信里,他還沒見過小時候的向晚呢。
幾個有說有笑著,臺上的儀式也結(jié)束,向東走過來找父親陪著他們?nèi)ゾ淳?,因為有些親戚他不認(rèn)識,也不知道怎么稱呼,怕冒犯到別人,關(guān)雎爾今日的敬酒服是正紅色秀有鳳凰花紋的旗袍,襯托出她很是漂亮。
她乖乖的跟在向東身后前去敬酒,這一圈下來累的兩人夠嗆,向東護(hù)著關(guān)雎爾坐在偏曹雪梅那邊,二人從早到現(xiàn)在只吃了一頓飯,餓的渾身無力。
關(guān)雎爾看了看桌上的人,有些失落的問,“姐怎么沒來?”
“你們是訂婚宴,你姐懷孕,她怕沖撞到你們,索性就不來了?!毕蛎鞫Y解釋道。
譚宗明點了點頭附和,“你們結(jié)婚,她一定來,那時候她都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了,肯定能來的?!?/p>
“不將就這些的,自家人的。”
關(guān)雎爾話音剛落,曹雪梅打斷閨女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語氣,“你這孩子,都告訴你了,怕沖撞,你們是新人這個得忌諱?!?/p>
“這不是理由,算了,沒來就沒來吧,我們?nèi)フ写笥?,一會再過來吧?!?/p>
關(guān)雎爾端著酒杯拿著筷子去了樊勝美那桌,22樓除了向晚其他人都來了,關(guān)雎爾落座在邱瑩瑩身旁寒暄,聽著姐妹們的吉祥話和塞紅包她愣了神,腦海里一直在想向晚不能到場的原因。
“祝二位白頭偕老。”
“關(guān)關(guān)祝你和姐夫相敬如賓,百年好合?!?/p>
“早生貴子?!?/p>
“舉案齊眉,三年抱兩。”
樊勝美錄了一段小視頻發(fā)給向晚,并且配文,“你沒能到場有些遺憾,期待婚禮我們齊聚一桌?!?/p>
向晚在家點開樊勝美發(fā)的小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看得出關(guān)雎爾有些不高興,但她以為是向東惹了她。
她側(cè)面的問了問樊勝美,“婚禮我一定到,關(guān)關(guān)好像不太高興,怎么了?”
“因為你不能到場,她有些情緒,我們能理解,她不信那些迷信的,所以有情緒,或許,也有些小遺憾吧?!?/p>
向晚嘆了嘆息,“幫我?guī)€話,大喜日子她是新人,要高興,這場缺席我會在婚禮補(bǔ)上,不必有情緒?!?/p>
“好,我一定帶到?!?/p>
樊勝美截了圖發(fā)給關(guān)雎爾微信,她看到微信臉上總算是舒緩一些,她主動發(fā)微信給向晚,想找她聊一聊,抒發(fā)一下情感。
天色漸暗,這場訂婚宴也落下帷幕,關(guān)平夫婦陪著親戚去酒店住幾天就回老家去,訂了婚二人也算進(jìn)了一步,向東帶著關(guān)雎爾去了家里居住,也算是名正言順,他們小情侶商議后決定,關(guān)雎爾和向東試婚所以要居住在一起了。
累了一天的關(guān)雎爾換下敬酒服穿上大紅色新睡衣,她走到浴室便看到牙刷、牙膏、毛巾、浴巾煥然一新,這是向晚替父親給他們準(zhǔn)備的,不然,還真的沒法用。
向東見關(guān)雎爾去了浴室,趕緊拿出晾曬干的新浴巾走到門外,他輕聲叩門說,“老婆,浴巾給你拿來了,放在門外你自己拿?!?/p>
在里面正躺在浴缸里泡澡的關(guān)雎爾答了一聲,“好,知道了?!?/p>
“我有些餓,去做點吃的,你要吃嗎?”
赤果果躺在浴缸里泡澡的關(guān)雎爾多聽一次向東說話就多害羞一分,她趕緊回了一句,“好。”再也沒了聲音。
向東關(guān)上臥室門下了樓,走到一樓廚房碰到秦舒阿姨,她是向家的保姆,負(fù)責(zé)照顧向明禮的衣食起居,是住家阿姨。
秦舒見向東下樓,端著準(zhǔn)備好的兩份面條遞給他說,“餓了吧,給你們準(zhǔn)備好了,吃點面吧?!?/p>
向東接過面笑吟吟的說,“秦阿姨,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還真有點餓了,端走啦?!?/p>
“早點睡,秦阿姨?!?/p>
秦舒點了點頭,“哎,知道了,晾完衣服就睡?!?/p>
看著向東上樓的背影她欣慰的笑著,向東和向晚可是她看著長大的,秦舒在向家已經(jīng)二十多年,對這兩個孩子有感情,向明禮待她也不薄,所以很是盡心。
秦舒走到供奉向東母親遺照處,拿著打火機(jī)點燃三根清香,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太太,小東今天訂婚了,小晚孩子也挺健康,你就放心吧?!?/p>
“向爺獨守空房,你走后他沒有再找,旁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向爺心里有你,你在那邊要保佑你兩孩子順順利利?!?/p>
上完香,秦舒擦了擦眼淚去了自己房間,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fù),直到深夜睡夢中向晚母親的去了她的夢里,還說了很多話,直到她夢醒,她依然清楚記得向晚母親和她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