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李淺身子整個都是迷迷糊糊的,唯一還記得一點的便是裴文宣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令人安心。
當真如她所料,裴文宣抱著她進去的,就是一旁的童業(yè)慌張得個不行,生怕裴文宣摔嘍,還帶著李淺一起摔了。
到了房中,裴文宣將李淺穩(wěn)穩(wěn)的放在床榻上的時候,童業(yè)才長松了口氣。
“你今日可是要睡在這?”裴文宣以轉(zhuǎn)過身來,以一種很嚴肅的語氣問道。
童業(yè)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公子你這說得是什么話!”雖然嘴上硬,笑瞇瞇的退了出去,鎖緊了門,以確保今晚沒有任何人打擾自家公子的“好事”!
裴文宣小心翼翼的靠近被自己用被褥蓋著嚴嚴實實的李淺,少女睡顏安寧,均勻的呼吸讓她的胸前一起一伏,額前的發(fā)絲被她胡亂得弄到了眼睛上,裴文宣便細心的將它們都撥回了原位。
李淺的眼瞼微微顫動,嘴里小聲的嘟囔著,裴文宣聽得不是很清楚,便將用手撐在一旁,將自己的整個身子都懸在李淺的上方。
“蘇容卿……”她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但還是被裴文宣聽得一清二楚。
裴文宣直起身子來時,瞧著李淺的模樣他卻沒有一絲惱氣,說夢話而已,畢竟現(xiàn)在他才是陪在李淺身邊的男人,永遠都是唯一。
此刻皇后寢宮中,上官玥卻是焦急的來回踱步。
“娘娘,上官大人來了!”上官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上官旭走去。
等到寢宮中所有宮女都退了出去,上官旭才出聲指責道:“無論何時你都是大夏的皇后,不可讓人瞧見你慌張的模樣!”
“要我如何不慌,陛下下了旨意讓李淺那丫頭建立督查司!”每每論起李淺,她上官玥便覺得心絞得慌“我越來越覺得李淺她是不是知道了那日我殺了她母妃?”
“那日回宮的路很長,長到?jīng)]有盡頭,一塊巨石壓了下來,我勉強逃了出來,可是薛定非她死了,死了……”上官玥突然發(fā)瘋似的狂笑。
那時的上官玥也只不過十八歲,生死面前她又能如何呢!
“不欺君,難道等死?”上官旭竭力的平穩(wěn)著自己的情緒,聲音里有些顫抖。
上官玥一怔,嘴里反復的重復道“對呀,不欺君難道等死嗎?”這些年薛定非的死的模樣日日在上官玥腦海中浮現(xiàn),堅硬的石頭將她的身體壓得個粉碎,尋不到一點完整的地方來。
“阿玥!陛下當初娶你只是為了我上官家可以助他登上皇位,先如此對你如此冷淡是忌憚你背后的家族,他留你在身邊只是想牽著住我們上官家的勢力,你可知道?”
上官玥眼底凝上了一層霜。
“李淺留不得”
上官旭對她這個妹妹是格外的上心,護了她一輩子,卻還是讓她落入這萬劫不復的境地。
第二天早上,李淺是被熱醒的,簡單來說是被裴文宣緊緊的攏在懷里睡的。
“裴相?”
李淺有些困難的在裝睡的裴文宣懷里抽身,但還是被他一把攏在了懷里。
最后十分簡單的抽身辦法,便是在裴文宣臉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巴掌印。
李淺坐在銅鏡前任由霜雪為自己畫眉,看著霜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卻覺得好笑至極“怎么了?”
霜雪停下手中的畫筆,看著鏡子中的李淺,說道:“殿下,裴相平常在旁人面前都是十分冷淡,可是今日您扇了他一巴掌,裴相竟然還不生氣!”
霜雪一邊說著一邊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