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上馬車時,李淺還是覺得不太對,“霜雪你就留在府中,若是我一個時辰還未歸,你便差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裴相!”
她若是賭對了今日之事背后是上官氏,那便憑此將上官氏同謀殺公主的罪名掛上勾,她正了正神思,賭對賭錯都看天。
馬車逐漸駛離裴府。
車輪滾過地面的聲音越來越沉重,果不其然等李淺卷起一半的簾子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徹底遠離了京城,這里樹木高大灌天,荒蕪人煙,的確是個動手的好機會。
從裴府到明月樓的路程無需一個時辰,在裴府焦急等著的霜雪數(shù)著時間,直到最后一根香燃盡,霜雪慌張的跑出了裴府,向著皇宮的方向跑去,她現(xiàn)在只希望殿下能夠安然無恙。
幸好今日裴文宣處理公務得快,霜雪在半路上便碰到了裴文宣的馬車,她一步做兩步跑上前去,強忍著淚說道“裴相,公主殿下她出事了!”
裴文宣的眸子一緊,翻找著前世的記憶,都在告訴他一切發(fā)生了改變,由不得他多想,縱身跳上了前面的馬背上“童業(yè)速召集裴府侍衛(wèi),全城搜查公主殿下!”
話音剛落,他驅趕著馬駛遠。
皇城中都是耳目,上官氏不會選擇這里動手,唯一的可能便是將李淺帶往了城外,可是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僅憑他的猜測,一旦猜錯,李淺很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但是現(xiàn)在顧不上太多。
裴文宣驅使的著馬匹從城門一路向北往。
他從那年冬日,李淺為他送來暖爐的那刻,便喜歡上了她。
他默默站在她身后十年,而卻始終是孤身一人,直到重生,他才有了站在李淺的面前的機會,甚至是同她并肩。
也許是老天垂憐,果真被他找到了李淺方才乘著馬車的車輪印,一路北向往懸崖方向行駛。
裴文宣謹慎的在原地留下痕跡,這樣也好童業(yè)尋著他的足跡。
……
李淺馬車逐漸北向,一旁的灌木中埋伏著數(shù)不盡的黑衣蒙面人。
馬馳毫無預兆的被逼停,李淺迫于無奈的走下了馬車,面對她的是埋伏在黑暗中,隨時可能要了她的命的弓箭。
她不知道何時在面對生死時變得那樣無懼。
李淺環(huán)視一圈后,站定:“上官旭派來的?取我性命的?”
她是怎么樣也沒想到上官旭為了殺她,竟然如此勞師動眾,的確是將她看得十分重要。
無人應答。
暗處看準時機,以第一箭為信號,數(shù)箭齊發(fā),李淺本以為必死無疑,可是一聲馬蹄聲過后,被數(shù)箭射穿的痛感并沒有,反倒是被人緊緊的攏在懷里,等到逐漸熟悉后,才發(fā)覺來人是裴文宣。
他手持著把長劍,玄黑色長袍在空中飛揚,擊落了射來的每一箭后,挽著李淺的身子才緩緩站定。
“裴文宣?”她看著裴文宣一愣。
“怎么不認識??!”
他f飛快的看了眼懷里的李淺,隨后喊道:“你們可知射殺的是何人!”
似乎是下了死令,沉默過后,一箭射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裴文宣的面前。
裴文宣看見這番情形,將李淺推到了馬車的背后“殿下,看來是死令,非要拿你的人頭前去領賞!”他說的很隨意,但是手里握著劍的手十分的緊。
“裴文宣不會死吧?”李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憋出了個這么沒頭沒腦的話來。
裴文宣笑了笑:“裴某還沒有弱到種地步!”
說罷,裴文宣手持著劍朝著灌木叢中跑去,說實話他也沒有把握。
幾番下來,裴文宣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畢竟他現(xiàn)在是以一敵數(shù)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