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無情便出府了。
自打來了三清山,每年的生辰師兄師姐都會為沈昭沐備下一份得她心意的生辰禮。
今年也不例外。
葉雪青一早便悄聲起床出了房,走之前還特地去沈昭沐房外側(cè)耳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放心的輕步走出小院。
三清山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逢生辰之日的弟子,可免去一天習(xí)武課業(yè)。
于是乎,沈昭沐心安理得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方才在桃花糕的香氣里醒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果真看見桌上擺了幾碟雪白的糕點(diǎn),桃花糕擺在正中央,陣陣香氣撲鼻而來。
少年葉雪青醒了?
葉雪青跨過門檻,信步走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木匣。
少年沈昭沐師姐,這柄劍是?
少年葉雪青這是問舟下山前特地為你打造的。
劍身的云紋在陽光下閃爍著,如玉石般潔白通透。
沈昭沐“嗖”地拔出劍鞘中的長劍,手腕輕轉(zhuǎn),劍鋒如同白蛇吐信,疾射而出,破空之聲嘶嘶作響。
葉雪青站在廊下,看她持劍而舞,頗為高興。
卻不料此時天色突變,風(fēng)起云涌間,大雨傾瀉而下。
沈昭沐忙收了劍,三兩步便躥回了廊下。
三清山的臺階前,幾名村民撐著雨傘圍在一側(cè),悄聲低語:
“哎,看著怪可憐的,要不扶一下他吧?”
“剛剛我去了,他不讓人扶?!?/p>
“這雨這么大,再淋下去怕是要淋壞了?!?/p>
“這小公子生得倒是漂亮,只可惜那腿……”
……
無情兀自低著頭,奮力推動著輪子,可是輪椅早就深陷泥淖,任憑他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未曾移動分毫。
他雖有腿疾,可耳力卻好得很,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被他盡數(shù)收入耳中。
少年無情今日是昭昭的生辰,必須上山,才能見到她。
無情暗自想著,最后一次奮力推動輪椅,陷在泥淖里的輪子終于有所松動,可輪椅卻忽然駛空,直直撞向臺階。
他猝然摔下輪椅,撲倒在了一汪泥水里,滿身泥污,好不狼狽。
少年無情哪怕練了這么久輕功也還是不行嗎?
少年無情真是廢物……
碧云溪上的桃花紛紛而落,沈昭沐呆呆的望著清澈見底的溪水,原本明亮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順著臉頰無聲無息的滾落。
盧三爺西江之上,逆水行舟者多如過江之鯽……不過,刻舟求劍之人,老朽只見過他一個。
盧三爺那日渡他一程的人是我,也是我……親眼見他將那柄劍投入了碧云溪。
沈昭沐刻舟求劍……
沈昭沐憶起那年生辰,無情難得的遲到了許久,那日她收了師兄送的佩劍,還興高采烈的與他好一通分享。
那日她竟沒看出月牙兒面色不對……
怪不得那日他見到那把劍時欲言又止……
沈昭沐壓抑著內(nèi)心的痛楚,站起身來,顫抖著聲音向盧三爺?shù)乐x:
沈昭沐多謝……盧三爺,將這一切告知于我……
她思緒紛亂,盧三爺后來回了些什么,她沒聽清。
只知道她如游魂般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回過神來時,人已坐在三清山下的石階上。
往日這里最是熱鬧,常有僧侶、村民往來,此路亦是三清山弟子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如今新歲將至,這里倒是清靜了不少。
作者獨(dú)白:這一章寫得我破防了??手游里的月牙兒真的太刀了??
PS:開這本文的初衷是出于私心,想要月牙兒默默無聞所做的一切都能被看見,被回應(yīng)。希望月牙兒和主控都可以“擇其所愛,愛其所擇”,堅定的選擇對方,走向?qū)Ψ健?/p>
前面斷更了很長一段時間,是因?yàn)椴惶_定自己寫的東西是否會被同樣喜歡月牙兒的人喜歡,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一直以為我是單機(jī)狀態(tài),沒有真人讀者在看我筆下的月牙兒,所以文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更,想起來就更一點(diǎn)。
但是這兩天有送花的,也有評論收藏的,突然感覺自己不是一個人,所以每天下班后庫庫碼字,畢業(yè)實(shí)習(xí)這兩個月,感覺只有碼字才能讓我真正放松下來。
也希望可以和你們一起走到這個故事的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