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無憂掀開了那塊紅布,紅布之下入目的是一塊金制的令牌,表面風(fēng)平云淡,實際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那塊令牌“………………”好氣哦!想趕緊走人?。。。?!
同樣拿到金制令牌的還有洛可兒、云為衫、姜離離。
“憑什么!”宋四小姐手中緊攥著那枚褐色的木制令牌,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最終將那枚令牌重重地擲回托盤中,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盀槭裁窗?!為什么偏偏是木質(zhì)令牌……至少也該給我一枚白玉令牌才對!”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既是氣憤,也是對自己命運(yùn)不公的控訴。
待侍女與掌事嬤嬤離去,愿無憂漫不經(jīng)心地將那金制令牌置于一旁。
她倒了一杯茶,緩緩坐下,輕抿一口,目光卻始終未曾落在那令牌之上。此刻的愿無憂,心中郁結(jié)的怨氣悄然蔓延,讓她眉宇間平添幾分沉重與煩悶。
“真羨慕你,少主大人肯定選你了?!彼嗡男〗阕旖青咧荒銖?qiáng)的笑意,目光酸溜溜地落在姜離離手中的金制令牌上,那語氣里滿是掩飾不住的羨慕與不甘。
姜離離羞紅了臉:“哪有……云姑娘和愿姑娘、洛姑娘也是金制令牌啊。”
“依我對宮喚羽少主的了解,他定會在你與愿姑娘之間做出抉擇,絕不會選姜姑娘或是洛姑娘?!?/p>
上官淺輕聲說道,語調(diào)柔和:“云姑娘與愿姑娘無需過于擔(dān)憂?!?上官淺留意到愿無憂眼中流轉(zhuǎn)著別樣的情緒。愿無憂對女性向來溫柔體貼,近乎無微不至,可對待男性,若非引起她的興趣,恐怕僅止于表面客套罷了。
而正是這樣的愿無憂,卻也讓不少待選新娘心生好感,對其印象頗佳。
云為衫用試探的語氣問她:“你很了解少主大人?”
“既然是沖著少主來的,又怎能不提前打探清楚呢?你們呀,就別再裝模作樣了,好不好?”宋四小姐忍不住搶過話頭,語調(diào)中帶著幾分戲謔與不耐,仿佛看穿了眾人精心掩飾的心思。
愿無憂倒茶的手微微一滯,旋即恢復(fù)正常。她將兩杯散發(fā)著淡雅香氣的月桂花茶輕輕遞給上官淺和云為衫,聲音低柔卻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無所謂,少主夫人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我對他實在提不起興趣?!?/p>
這茶中的月桂花瓣,是愿無憂趁夜?jié)撊虢菍m時從三棵月桂花樹上悄悄摘下的。為了采得這些花瓣,那幾株原本枝繁葉茂的月桂花樹如今已被她“剃”成了光桿司令,禿得可憐。
洛可兒對宮喚羽的事情絲毫提不起興趣,懶洋洋地回應(yīng)道:“真是巧啊,我恰好也是如此?!?/p>
“不感興趣?那無憂和可兒,又對誰動了心呢?”宋四小姐眸光微閃,帶著幾分探究之意望向二人,語聲刻意壓低了幾分,“我聽聞宮家的宮二先生——宮尚角,以及他的弟弟宮朗角,如今也到了適婚之年?!?/p>
“他們恐怕不會再等下一次選親大會了。更何況,在這江湖之中,宮二先生的溫潤風(fēng)度,還有人稱‘朗公子’的翩翩風(fēng)采,其聲望可絲毫不遜色于少主,甚至猶有過之啊?!?/p>
愿無憂唇角輕揚(yáng),淡然一笑,那般從容卻讓在場待選的新娘們紛紛看癡了眼。
洛可兒聽到師兄的名字,頓時眼前一亮,語氣中多了幾分活力:“朗公子確實是個人才,行事作風(fēng)皆令人欽佩?!?/p>
“你難道不覺得宮遠(yuǎn)徵更有趣嗎?瞧瞧那個年下少年,明明一臉寫滿不情愿,卻還是得硬著頭皮叫你一聲‘姐姐’——這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人忍俊不禁呢?!彼旖俏P(yáng),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凡正師父沒規(guī)定不能稍稍逗弄一下小師弟。
藏于屋檐之上的宮遠(yuǎn)徵,被愿無憂脫口而出的“姐姐”二字弄得面頰發(fā)燙。他本只是心懷幾分擔(dān)憂,想悄悄瞧瞧師姐在女客院落中的情形,再順帶提醒她遠(yuǎn)離那個廢物的宮子羽。
不曾想,居然聽到了師姐對自己的調(diào)侃!
宮遠(yuǎn)徵都快羞死了:?(? ???ω??? ?)?師姐你真該改改你這惡趣了!
愿無憂:( '? ' )
宋四小姐瞪了愿無憂一眼,那目光雖無傷殺之力,卻也帶著幾分嗔意:“無憂,你可曾聽過這樣一句話?”
“嗯?什么話?”愿無憂一邊輕聲詢問,一邊分別遞給了宋四小姐和姜離離一杯月桂花茶。
茶香氤氳而起,在空氣中交織成一縷縷淡雅的詩意,仿佛連這一室的氛圍都被這溫潤的氣息所柔化。
“不娶何撩!”
一句話直接給愿無憂干沉默:“???”
上官淺輕輕揉了揉愿無憂的臉頰,那觸感柔軟得仿佛不真實。愿無憂周身縈繞著一抹淡雅的清香,令人不自覺地心神一蕩。
愿無憂的身體輕盈而柔軟,仿若沒有骨頭支撐,僅憑這一份獨(dú)特的氣質(zhì)便足以讓人深陷其中?!盁o憂,你該不會是蠱吧?”上官淺低語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與探究,“否則,又怎會如此輕易就蠱惑了人心呢?”
“……”愿無憂卻笑而不語,但腰間青色蛇形卻在沒人注意到了情況下閃了一下。
愿無憂的警惕性可從來就不低,她當(dāng)然知道屋檐上藏著一個人,她也清楚是宮遠(yuǎn)徵這個小毒物。
只是,愿無憂方才所言應(yīng)當(dāng)屬實。她確然對宮喚羽無半分好感,這人太過虛偽,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暗夜里潛伏的毒蛇,讓人不禁懷疑其居心叵測。
說到人品,無憂心底更為信賴的,是宮尚角與宮遠(yuǎn)徵這類人物。若要依她的審美擇選道侶,宮尚角和宮遠(yuǎn)徵無疑更合她意。
至于宮子羽,完全不在考慮之列。九幽之地,向來以實力為尊,他們向來不屑于那些毫無實力卻癡纏不已的追求者。
再加愿無憂已經(jīng)有心儀之人了,她不可能放棄狐貍,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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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剛至,愿無憂與洛可兒、云為衫并肩而立,身旁還有姜離離——她因持有金制令牌,今日特意盛裝打扮,一襲紅衣襯以精致金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耀眼。她們站于正廳最前排,姿態(tài)從容且端莊。
相比之下,手持白玉令牌的姑娘們雖也精心裝扮,卻稍顯樸素;至于那些僅得褐色木制令牌的女子,則只是簡單梳妝,默默佇立于隊伍最后。
眾人依照身份高低呈矢形排列,屏息凝神,靜候?qū)m喚羽的到來,以迎接這場命運(yùn)般的選親儀式。
吉時已至,宮喚羽從大廳的最后方起步,步伐沉穩(wěn)而緩慢,逐漸向最前方移動。他的目光如刀,悄然掃過每一位盛裝以待的準(zhǔn)新娘,仿佛要將她們的每一絲神情、每一抹姿態(tài)都刻印在心底。
愿無憂同其他新娘一般,低垂著螓首,靜默無言。此時,她的心中滿是緊張,那情緒如同細(xì)密的絲線般纏繞著她的心房。
愿無憂在心里腹語:別選我別選我!千萬別選我!你要是真選我,我怎么和狐貍解釋???!
宮喚羽在走到第一排愿無憂的面前時停住。
愿無憂只是微微抬起頭,禮貌性地對宮喚羽露出淡笑。
宮喚羽心里一動,愿無憂的笑像冬日的一縷溫暖的陽光一樣,說:“就她吧?!陛p輕地拉起了愿無憂的手。
愿無憂差點沒繃住表情,然后口吐芬芳來句:我□!你□□!
云為衫和她身后的上官淺變了臉色,愿無憂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這是什么運(yùn)氣?。。?/p>
洛可兒嘴角快裂到后耳根:(?ω?)hiahiahia 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