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勇仁想,如果能一直看到水口年歸的笑顏就好了。
新海春笑,笑容揶揄,頗為幾分調(diào)侃的意思:“是嗎,那你可要加油了,我記得水口她平時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
“是啊,你說,”他自然也知道,摩挲著下巴,思索著,“下次要不要嘗試約她去圖書館看書?”
“呃......”綠發(fā)色少年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在心里暗自腹誹,哪兒有約會去圖書館的啊,但他還是不忍心打碎好友的美夢,“我覺得你可以試試。”
畢竟那個人是水口年歸,說不定她就會覺得去圖書館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10
人與人之間的橋梁是靠什么來構(gòu)成的呢?利益,情誼,共同的追求,亦或是其他,但水口年歸覺得,她更傾向于是需求。
是的,就像她和新海春以及大空勇仁的友情,也是因為她有這方面的需求,友情才逐步加深的,當然她也不能否認,若是沒有運動會二人的作為,那么對她而言,這二人也不會與其他人有任何不同。
以及,水口年歸很清楚的知道,大空勇仁喜歡她。
其實在一開始得知這件事時,她的第一反應是困擾——她在困擾改如何解決,但在后來發(fā)現(xiàn)他只是沉默而不挑明后,才逐漸放心下來,也就裝作不知道。
就像她和新海春所說一樣,若是大空勇仁真挑明了心意,她無法平衡好和二人的關(guān)系,若是她和大空勇仁在一起了,那么新海誠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都會被疏遠,而若是她拒絕了,那么她和大空勇仁之間則會很尷尬。
所以裝作不知道,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選擇,對她而言。
但是如果問她對大空勇仁是什么感覺的話,水口年歸則又只會閉口不談。
她不懂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為何物,心弦也從未因任何一人而牽動過,所以她不懂傷心,不懂高興,活成了別人眼中的異類,但她知道她在乎的人希望她能與一般人相同,所以她也就偽裝出了正常的樣子。
水口年歸總是覺得人都是無聊的,他們樂忠于看樂子,樂忠于高高在上的瞥視著他人的不幸,好像這樣子就能為自己同樣糟糕的生活和境遇帶來幾分寬慰,然而殊不知,他們同樣也是別人所欣賞的樂子。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但在她看來,世上似乎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人,利己主義者固然可惡,但真的涉及到了自己切身相關(guān)的利益,誰又不是成為了利己主義者呢?
水口年歸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同時既然她選擇了新海春和大空勇仁,那么她就不會允許出現(xiàn)三人友情疏遠的局面,她有自信自己可以控制好平衡。
感情看上去是不可控的,心動看上去是難以避免的,但若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也沒什么不能控制的。
水口年歸就屬于這種人。
人活得越通透,看的越清醒,也就越無聊,也就越痛苦,但她覺得,痛苦一些也沒什么不好的,總比被口腹蜜劍屏蔽了雙眼,深處虛與委蛇掙脫不開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