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大樓上,
瑜晚看著底下被砸了個大洞的樓,思考片刻,“話說回來,蘇蘇從這么高掉下去,身體吃得消嗎?”
雖然說妖怪基本上都是皮糙肉厚的,但是有血肉有感知就會有痛覺。
涂山雅雅撇了她一眼,“小晚姐,你的關(guān)注點還是這么奇特?!?/p>
瑜晚聳了聳肩,對此不置可否,抬手幻化出一張沙發(fā),斜躺在上面,單手撐著臉,看底下。
“咦?好像混進了其他人哦。”
樹叢中一個穿著睡袍的大叔的身影一閃而過。
瑜晚思索片刻,總覺得那個身影身上散發(fā)的氣息格外熟悉,可腦海中又搜尋不到對方的痕跡。
活得太久,記性也不好了呢。
涂山蓉蓉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話說回來,小晚姐還是這么會享受?!?/p>
說實話,涂山蓉蓉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她的模樣了。
自從那次事件之后,他們兩個的身影似乎被刻意模糊化了。
紅紅姐,和東方月初。
瑜晚的目光往她身上一瞥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想著什么,“妖怪就活那么一回,當然要學會享受了?!?/p>
看向涂山雅雅。
她站在中間,神色平靜無波,只看著底下。
這位才是執(zhí)念最深的。
涂山之力源于至情,而至情,最擅傷人心,妖也不例外。
執(zhí)念執(zhí)念,有什么好執(zhí)念的呢?
瑜晚想不明白。
又或者說,遺忘大部分記憶的瑜晚是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瑜晚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有消息了叫我?!?/p>
“嗯?!?/p>
底下的戰(zhàn)斗大抵很是激烈,忽的,一陣強大氣息傳來,瑜晚猛地睜開眼,一絲金光在眼中閃過。
“梵云飛……?”
回憶起從涂山蘇蘇的續(xù)緣任務上看見的名字,瑜晚打了個哈欠,又閉上了眼。
……
“小晚,今天是最后一次見面了?!?/p>
對面輕笑了聲,
“不對,應該是今年最后一次見面,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和朋友準備出一趟遠門,歸期不定,等我回來。”
話語中似乎還含這些其他的情緒,但瑜晚感知不到更多了。
“好,我等你回來?!眽糁械乃坪跤行┦?,回應的聲音也顯得低了幾分。
聽她這么回應,對面抬手放在瑜晚的頭頂,輕拍:“如果這次平安回來的話,我們就去涂山……”后面還說了什么,但是瑜晚聽不見了。
“好?!?/p>
瑜晚聽見夢里的自己這樣回答。
可是……
去涂山做什么?他是誰?
為什么看不見他的臉,為什么…那么想落淚……
沙發(fā)上睡著的瑜晚像是做了噩夢一般,眼尾的淚珠不停落下,又隱入發(fā)間,消失不見。
“哼?!蓖可窖叛抛⒁獾剿膭屿o,鼻間發(fā)出一聲輕哼。
至今記得,五百多年前,只是和往常一樣出去玩了一趟的瑜晚忽然間就好似把魂落在外面了似的,每天都往外跑。
而等到她再回來的時候卻是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跪在苦情樹下,和其他的續(xù)緣者一樣,許下生生世世的續(x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