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皇帝教給沈讓這個差事,除了治理水患,還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將安陽縣鎖在的朝廷蛀蟲,挖干凈。
這幾個月,沈讓雖然把心思都花在災(zāi)民上面,也留有心思去查看這幾個高管。
羽書早些時日便發(fā)覺了從張大人府中藏著好些金銀珠寶,這些事都在沈讓的意料之內(nèi)。
不去管他,不過是為著災(zāi)民著想。
若是在這節(jié)骨眼上,大動干戈的處置,那些災(zāi)民流離失所之際得知他們一直仰賴的父母官貪污受賄,心里也會打擊失望。
如今,水澇已退,村子也恢復(fù)了原樣,這時再處置,他們心里也會好受些。
沈讓的確是個不可一世的混賬,可他愛民知心天地可鑒,至少,他對那些老弱病殘的百姓是極好的。
今日,沈讓動了刀劍,他身邊的手下個個盔甲貼身,查抄知縣的事兒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羽書押著知縣處理時,外面已經(jīng)圍滿了人,許多人不過是報著湊熱鬧的心情來看。
可一箱一箱的雪花銀從知縣府中搬出來時,他們就意識到了,原來,在他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時,這些高官厚祿拿著私藏的銀子風(fēng)花雪月。
起先,張大人還試圖掙扎一番,可當(dāng)羽書拿出他買通手下克扣稅收的本子時,他便百口莫辯了。
安陽縣的稅收是別的莊子的十倍。
即便是水淹了,可何至于如此地步,元是這個緣故。
沈讓一塵不染的鞋子踩在他臉上“拿著朝廷的俸祿,反倒克扣起百姓的田莊,真以為本相是擺設(shè)嗎?”
張大人被壓在地上,幾遍如此,他也不服氣“即便把我抓了又如何,他們欠的錢可是實實在在記錄在冊的!”
沈讓嗤笑一聲,踩在他臉上的腳又用力了幾分,張大人的臉幾乎要陷進(jìn)土里去。
“不就是十萬嗎?這錢本相出了,至于你,本相殺你都嫌臟,自有大理寺處置,張大人,好好珍惜這幾天吧,畢竟,再過幾日你就要人頭落地了!”
水患結(jié)束后,沈讓又在安陽縣盤桓數(shù)日才將這些貪污的銀子理清楚,京足足有五十萬兩。
五十萬,連沈讓這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所得的積蓄都不夠十萬,可這些年,這些人拿了五十萬兩。
這錢哪里出?
不過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
事情查清楚了,沈讓心里卻不是感情滋味,不論怎樣,事情了結(jié)了,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他土壤想起來,這幾日不減小狐貍點身影。
正想著,春寧捧著一束花走進(jìn)來。
“沈讓!你瞧,這報春花多漂亮?。 ?/p>
沈讓不舍她這份天真爛漫點心思,笑著回應(yīng)她“好看,不如拿瓶子擺起來?”
春寧不答,又問“你可是要回京了?”
沈讓吐了口濁氣點點頭解釋道“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了,百姓的生活慢慢的也會回復(fù)原樣,這里的官府也會換人,該啟程回京了。”
春寧低頭打理著花束,吞吞吐吐的不知要說些什么。
沈讓瞧了她一眼邊懂了她的意思。
“春寧可愿意同我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