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個小孩子一樣,糾結(jié)著身高。
雖然嘴上說著“服”,我心里卻這樣想著。
他一手扶墻,將我圈在他懷里,魔法藥水的時間還沒過,阿祁體驗到了我平時看他的角度,微微俯身,我看到他嘴角微揚,似乎對這個角度的我樂此不疲。
我忽然想逗逗他,笑著抬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
“離我這么近干嘛?”
“想親我?”
他呼吸好像停了一瞬,空氣里都是安靜。我等待著,想看他的反應(yīng)。
阿祁瞳孔里全然是怔愣,就這樣過了半分鐘,他正要換換姿勢,恰巧時間一到,整個人變小一圈。剛剛輕而易舉能壁咚我,現(xiàn)在變得有點費力了。
他放下胳膊,驟然被我反壓在剛剛我貼著的地方。一套流程下來,我感覺他呆呆的,不太聰明的樣子,但似乎很好騙。
現(xiàn)如今一整個情況突變。
他有點惱羞成怒。
“裴應(yīng)川!”
我的玩笑好像開過頭了。
自那天之后,我已經(jīng)很多天沒見阿祁。他好像在躲我。我也聽說有人曾問他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回答的,只知他似乎在把我漸漸推遠。
是在避嫌么?是因為我們不一般的關(guān)系暴露于公眾了么?所以就上趕著和我劃清界限?
他沒再主動找我,我也尋不見他。
我嘗試問凜,他也說很久沒見祁了。我的煩躁又多了幾分,卻從凜那兒得到一個我從不會想到的事情。
“祁原本不叫祁,叫謝熠,祁這個名字是因為某種原因他后來給自己取的?!?/p>
我有些著急地詢問:“是什么原因呢?”
他只是搖頭,說自己也不清楚。
我只好作罷,總歸是知道一些事情了。同時也敏銳的推測,他性格的形成緣由大致和凜口中的“某種原因”脫不了干系。
我想救他。可我自己也算不上正常。
苦笑了一下,我不再四處找祁,又或者說是謝熠,我把一切交給了時間。
但偶爾遇見熟人,他見我一個人還是會詢問:“誒?怎么就你一個人,祁呢?”
我不知如何回答,隨便編了個理由。
“哦,他最近有點忙?!?/p>
一次兩次敷衍過去,可次數(shù)多了難免有端倪。
平時形影不離的兩個人突然開始獨行了,他們都說我和阿祁產(chǎn)生矛盾鬧掰了,但我不覺得,阿祁只是需要一個我不存在的地方靜一靜。
是我冒犯了。
垂眸,我開始思索自己的問題。
小王子季結(jié)束了,風(fēng)行季來臨了。
我像往常一樣,依舊獨自在小王子花園里休息著,一手托腮,盤腿坐在草地上,閉目養(yǎng)神,快要昏昏欲睡。周遭很安靜,沒有任何人經(jīng)過,我倒想此刻有人能夠來這里安靜地彈彈琴,我也好更加舒心些。
閉上眼睛,聽覺會變得格外敏感。我快要睡著時,聽見附近有動靜,卻也沒睜開眼。也許是陌生人。我想。
但不久,似乎越來越近,甚至感覺有呼吸灑在我身上。
唇上有點溫?zé)帷?/p>
我猛然睜開眼睛,正對上阿祁一雙含情眸。有些恍惚,我以為自己在夢里。直到阿祁看到我睜開眼,愣了一刻,慌亂地跌坐在地。
“阿祁?”我瞇瞇眼,想知道怎么回事。
“我......”他卻手足無措,又是熟悉的低頭把臉遮在帽檐下,這次我并沒有由著他的性子,反而蹲在他面前,托著他的下巴讓他露出臉頰。
他眼神閃躲,干壞事被當場抓包了,不知要如何收場。
總算是被我抓到了。
“為什么躲我?”
“是在避嫌么?”
“那你為什么又來找我?”
“又為什么要偷吻我?”
我一連串的問題仿佛嚇到阿祁了。他坐在地上不說話,臉憋的通紅。
我放下手,我們都沉默了很久。半晌,阿祁才敢看我,嘴里支支吾吾的,聽不清說的什么。再一次漲紅了臉,他忽然貼近我耳邊,很小聲地說。
“想......”他猶豫著,“想親你?!?/p>
是我上次的玩笑。
他卻當真了。
我一笑,猛的抓住他的胳膊向自己一拉,阿祁毫無防備,撞進我懷里,隨后被我擒住。
“唔......”
我一手放在他后背,一手扣頭,微微歪著頭吻上去,軟軟的觸感和剛剛到一樣,但阿祁的偷吻是蜻蜓點水,現(xiàn)在的便是深情款款。
我們都有些生疏,阿祁連呼吸都屏住了,眼睛里霧蒙蒙的,雙頰的紅潤一直延到耳根,耳尖紅得要滴血一般。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
我們都墜在難以言說的愛意里。
阿祁倒在我懷里喘息,巫師帽被摘下放在一邊,我揉了揉他毛絨絨的頭發(fā),心要被可愛化了。他凌亂的發(fā)絲貼在額頭,我看不清眉眼,把手放在他背上輕拍。
直到他調(diào)整好呼吸,似乎有些不滿地盯著我。
我心里有些慌亂。
完了,純友誼變成唇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