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被設在落日競技場,天空從白日變成了黑夜,場地內燈光靚麗,周遭坐滿了觀眾,我們也是萬千觀眾之中的一員。
周圍墻壁上布滿了用藍色燈光形成的畫,阿祁對著我做了個飛吻動作,我一笑,見他拍下照片。我們背后是壁畫,每一張上面都有不同的人形。
我拉著阿祁到一個視野不錯的位置坐下,我們等待著演唱會開始。
突然,全場都暗了,燈光打在舞臺中央。
開始了。我們化作光蝴蝶到處飛翔,到處是美景。我想阿祁應該會很喜歡這個地方。
我喊著阿祁的名字,想和他一起,眾多的蝴蝶或是飛行的海鷗里,幾乎要迷了眼,卻唯有那一只回應著我。
“川,你在哪里?”
我欣喜地朝他飛去,我們一同徜徉在演唱會里。
間隔我們回到落日競技場,迎接歐若拉的是全場的歡呼聲與鼓掌聲。
我們也在捧場,全場靜下來,我悄悄牽起了阿祁的手,感覺到他回握住我,心里暖滋滋的。
萬人演唱會,這也是屬于我們倆最盛大的相約。
我和阿祁的關系好像被他父母知道了,老一輩總愛說閑話,他們說著阿祁是異類,還到處和親戚朋友亂講。
明明他們已經離婚了,阿祁也變成孤身一人了。
“他們憑什么管我?”
他憤恨地握緊了拳,似乎想要用力捶在墻上,我怕他傷了自己,接下他的拳頭。阿祁愣了一下,看向我。
“阿祁,不管他們?!蔽已壑泻崆椋瑢櫮绲厝嗔巳嗨念^。
他點頭,應了聲。整個人卻是被愁緒環(huán)繞的,我知道,不僅是他,無論任何人面對這些事時,都做不到完全不被影響。
生活仍然那般平常無趣,但有演唱會的開啟,我們時不時去那里做游戲什么的。
這日阿祁不太像平日,整個人陰郁得很,即使是見了我,他也悶悶的,不講話。
我猜測他遇到什么事情了。
想詢問又有些怯懦,最終還是沒能開口。
“我?guī)闳ネ?,怎么樣??/p>
平時很喜歡玩耍打鬧的阿祁一改從前,看向我,目光失神。
“川,你說......我、惡心嗎?”
我愣住,瞪大眼睛,微張著嘴。
為什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什么......沒有,怎么會呢,阿祁,是誰說你,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我握緊拳頭。
阿祁卻一言不發(fā)。
他只是搖頭,嘴里嘟囔著“沒有、沒有?!?/p>
他徹底失了神。
我腦中全是憤怒與心疼,那群只會亂說,只會講閑話的人,用語言變成利刃一刀一刀劃著他的心,因劃破而暴露在外的血肉,被陽光一照,只會變得更疼。
原本樂觀健康的阿祁,就這樣逐漸死在閑言碎語里。
“阿祁,別多想,你從來不會和惡心這個詞沾邊,你一直都是我的最愛。惡心的是他們,他們沒有被愛,所以在看到你幸福的時候,他們嫉妒你過得好,就開始說難聽的話。”
“而你,如果表現(xiàn)得弱小,他們只會更開心、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