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發(fā)笑，心里無奈極了，卻又順著他，放軟語氣。

“我錯啦，原諒我吧。”

他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p>

我依舊像以前那般黏著阿祁，他的清冷仍然存在，但熟悉后他也算是開朗了很多。

一切照常，但唯獨不見凜。

我沒管太多，所有心思都在阿祁身上。我無比慶幸我們的再次相遇，也無比珍惜這個機會，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了。

“你真好看。”

側頭看著阿祁，我笑著，挪不開眼。他皺著眉，看著我，表情一言難盡。

“不是，哥們你......”

他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生怕我對他做什么似的。

我們這次相見時的情景再一次涌上腦海。我才記起，我和阿祁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阿祁......”

我唇角張了張，望見他眉眼淡淡的，似乎還夾了絲疑惑。剛要詢問，反倒被他打斷了，開口令我再次陷入最黑暗的時刻。

“阿祁是誰？”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你吃了嗎”，我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阿祁，是他的臉龐，不是任何人假扮的。可他的問題又是為什么？

身旁一個小黑舉著蠟燭要和我點火，我沒有動作，只有眼里的阿祁。

“我...是誰？”

他抬起手，指著自己，胳膊停在空中，他的表情很淡。

我卻像是囚于牢籠的困獸，他一次次出現(xiàn)，給我希望，隨后將我推向深淵。

是阿祁啊，是啊......

腦中模糊地浮現(xiàn)一個名字，四周暗了，我面前的阿祁不見了，慌忙環(huán)顧四周，他站在海里。神壇擋住他半個身子，我沖了過去。

那個名字......

“川，叫我的名字。”

“可不可以把他刻在心底？”

我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記憶源源不斷涌進我的腦海，我卻怎么也記不起那個名字到底是什么。

淚水順著眼角劃下來。

我怎么會忘記呢，為什么？

沒人會回答我。

我痛苦地望向海水已經沒過大腿的阿祁，向他呼喊。

“你回來！你回來好不好，求求你了......”

但不管用，他依舊向著海水深處走著。我站起身，不顧抑制不住的淚，不管自己現(xiàn)在多么狼狽，想將他拽回來。

冰冷的海水浸濕衣衫，灌進衣服里，刺激著我的感官。

彎月掛在天邊，微弱的光照在海面，熠熠生輝。

可我越往前去，阿祁就離我越遠。

直到海水沒過了我的脖子，阿祁也不見了。我潛入水中，到處搜尋。照剛剛淹沒的話，他應該就在我眼前的。

可是沒有。

我往海底深處游，氧氣有限，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越來越深，底下越來越黑。我思考著我游的速度和阿祁下墜的速度，我該比他快的，可為什么什么都沒有？

“唔......”我想喊他，可一開口就灌進冰涼發(fā)咸的海水，我被嗆到了，胳膊和腿也變得無力，游不動了，我似乎也在下沉。

我呼吸困難，心卻跳得很快。

不想再掙扎了?；蛟S我沉下去還能見到阿祁。

我漸漸放松了，任由水將我向下推。

合上雙眼。

卻聽到有人喊我。

“裴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