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煙也繞有趣味的看向身側(cè)的人,看他會有何動作,而思緒卻飄了出去。
其實(shí)程硯塵送她的生賀禮,在宴會之前她就收到了,傭人直接送到了她院里,秋水齋一整套的特定生賀禮,一個重工非遺篆雕玉琉璃宮燈,一副留存百年至今的《殘荷圖》。
還不等秦竹煙回過神,程硯塵抬手示意,助理走過來將手中的禮袋遞給程硯塵,他打開袋中的黑絨盒子,里面分別各安靜的躺著一副成色清透的玉鐲和半對玉穗墜子。
"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望莫嫌才是。"
"哎?你……"
季辰辰打趣道:"我說前段時間怎么在你辦公桌上看到一些圖稿,樣式還是鏡蓮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秦臨淵問道: "鏡蓮華?可是有什么含義嘛?"
季辰辰接收到程硯塵刀人的目光,打哈哈將話題含糊帶過,"沒,沒什么,就是這個樣式很,特,別。"
而話是這么說,秦家三兄弟幾人,雖然面上帶笑,但內(nèi)心總有一種辛辛苦苦種的大白菜,似乎馬上就要被豬拱了的危機(jī)感,且扶漾年也是同感。
反倒宋枝,在手機(jī)噼里啪啦一頓操作,蘇辭在一旁看著她輸入‘鏡蓮華’三個字,搜索結(jié)果加載界面:
鏡蓮華的花語:永恒的愛。
在一部動漫作品中講述過,反應(yīng)遲鈍但生命永恒的精靈,在勇者逝去后的第二十九年,知曉了鏡蓮華的花語……
"哇哦!你說小煙兒會不會發(fā)現(xiàn),或者要不要和我打個賭,看她什么時候會發(fā)現(xiàn)。"宋枝小聲和蘇辭說著話。
蘇辭想了想,拒絕道:"不賭,這是筆不劃算的賭博。"
宋枝一本正經(jīng)道:"好,那我們就賭小煙兒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賭注嘛,我想想,對方在外一年的吃喝玩樂費(fèi)用?不行,這個賭過。"
蘇辭扶額:"有時間我?guī)闳タ纯炊洹?
宋枝突然腦瓜一亮,"賭注,答應(yīng)對方的三個要求!"
"你開心就好。"
……
宴會進(jìn)行到三分之一的時候,程家父母和扶家父母前后腳到了,和秦家父母談笑著。
程硯塵沒搭理說說笑笑的幾人,自顧自的將鐲子戴到秦竹煙腕上,精巧玲瓏,正好。
程硯塵抓著秦竹煙的手,左看右看,"美玉配美人。"
秦竹煙微勾唇角,狐貍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程硯塵眼角的痣,突然朝他靠近,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哥哥,怎么這么會夸人?。?
程硯塵感覺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喉結(jié)上下滾動。
"小哥哥,這里好吵,幫我打個掩護(hù),好不好?"
"好。"程硯塵聲音有些許沙啞,起身牽著秦竹煙的手,從一旁的側(cè)門離開,秦臨桉轉(zhuǎn)過頭恰好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搖頭。
二人一路順著回廊走到了秦竹煙的院前。
"呼,終于清靜了。"
程硯塵看著突然放松下來的秦竹煙,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笑聲,又看了看四周。
"墨—室?這里是?"
"你猜?或者你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
"這不合規(guī)矩,要不我們?nèi)ツ沁吙纯础?
秦竹煙抱著手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樣啊,那這樣,我邀請你進(jìn)去喝會茶,就當(dāng)感謝你替我掩護(hù)。"
說著,秦竹煙推開院門進(jìn)去,察覺到程硯塵沒跟上,回頭,歪頭看著他。
程硯塵回過思緒,看到了秦竹煙眼里的精光,失笑。
"隨便坐,這里沒有外人,不用拘謹(jǐn)。"
秦竹煙坐在茶桌前,燒水、洗茶、投茶、煮茶、出湯,手上動作不緊不慢,行云流水。
她重新拿了兩個白玉盞,將其中一杯茶盞端放在程硯塵面前,伸手,
"請。"
"請。"程硯塵回禮。
程硯塵想到方才看到側(cè)屋里,整面墻的書籍,問:"阿煙,你很喜歡看書?"
秦竹煙瞟了眼書房,道:"嗯,還行,偶爾看看醫(yī)書。"
程硯塵喝了口茶,道:"我那有幾本收藏的醫(yī)書孤本,放著也是放著,等過兩天我讓人送過來給你,也算是物盡其用。"
秦竹煙端茶的手,頓了頓,看向程硯塵,面上不動聲色:三爺,孤本!那是孤本??!知道不知道孤本是什么概念?!你就這么隨隨便便送人了?
"那我就不跟三爺客氣了。"秦竹煙感覺的自己最后一個字語氣都飄了。
"對了,三爺,鐲子上的圖案有什么含義嗎?"
程硯塵一本正經(jīng)的用極其認(rèn)真自然的口吻胡說八道:"沒有。"
而秦竹煙也沒有帶上絲毫懷疑,就那么信了。
程硯塵想起那天的信息,不經(jīng)意的問起, "那條信息……"
"嗯?"
"沒事,沒什么。"
晚宴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二人也在院里閑聊了快兩小時。
秦竹煙從浴室出來,拿起冷落了一天的手機(jī),這一整天她基本上除了接過幾通電話,連信息都沒時間看。
點(diǎn)開微信,指尖輕觸到界面第一條,視線一頓,定格在那兩句上‘就是在哄你,哄一個叫秦竹煙的小孩,在哄我喜歡的人…’‘…不管你需不需要,回頭看,我一直在’,眼中笑意漫延。
秦竹煙纖細(xì)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diǎn)幾下,發(fā)送。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