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然初&夙亦宸
京城夜里,一片繁華,街燈明亮??稍谀蔷┏侵行牡幕蕦m卻早早地熄了燈,宮外張燈結(jié)彩,宮內(nèi)寂然無聲。
皇帝寢殿中,香爐中升起青煙,包裹著龍床,煙霧繚繞,一個身材修長的人側(cè)著身子,用手支著頭,墨色的長發(fā)隨意散下,隱隱閃著金光的龍袍慵懶地掛在身上,狹長的鳳眼輕輕合著,嘴角微微勾起,卻顯得有些滲人。
此時他的面前正跪著一個黑衣人,那人乍看風(fēng)平浪靜,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都在顫抖。
“那邊兒的人怎么說?”龍床上的人說話了,聽不出什么語氣,聲音卻是意外的好聽。
只見跪在地上的人狠狠顫了一下,趕忙回答道:“回陛下,聽他們說,余公子剛到軍營便與鏡巍將軍起了沖突?!?/p>
“???”那皇上一下從龍床上蹦起來,一臉震驚,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到底怎么一回事?”
“夙亦宸,你現(xiàn)在可是皇上。”突然從旁邊暗處走出來一個人,好像站在那里多時了。
夙亦宸聽到這話,眼中掠過一絲不耐煩,又躺了下去,有些不滿地說道:“傅然初,既然你知道朕是皇上,便不應(yīng)該用如此語氣對朕說話?!?/p>
那人嘆了口氣,眼神中無一不是失望。
“…是,陛下。臣確實不該如此,但是,儀態(tài)還是要注意些的,畢竟…”
“啊——朕知道,你退下吧?!?/p>
傅然初一愣,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失落,看了夙亦宸一眼,隨即低頭行禮:“是?!?/p>
等傅然初出去后,夙亦宸才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把阿念送到邊塞避風(fēng)頭,怎么就和常倦游起了沖突?”
“回陛下,好像是余公子因為鏡巍將軍帳篷太過華麗,以為鏡巍將軍奢侈至極,便說了幾句,可誰知被鏡巍將軍聽了去,所以…”
“哦——原來如此,”夙亦宸笑了笑,“不愧是阿念啊,只是,他這次真的誤會常倦游了啊…”
“陛下,屬下認(rèn)為,還是讓余公子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哈?你說什么?”夙亦宸的聲音驀地沉了下來。
黑衣人一驚,一抬頭,就被夙亦宸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阿念既然要管,便讓他管吧,管出什么事不是還有朕嘛,你又在這瞎操什么心”
“呃…是…陛下…屬…屬下明白…還請…陛下…饒命…”
“這不就對了嘛?!辟硪噱沸廊环攀郑澳闱彝讼掳伞?/p>
那黑衣人趕忙行禮退下了,仿佛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眨眼間便溜的沒影了。
夙亦宸回到床上,不禁想起小時候和余歸念一起玩的日子,那時候多好啊,無憂無慮的,阿念還很活潑,喜歡瘋跑著放風(fēng)箏,與自己也沒有隔閡,無話不說,哪像現(xiàn)在……
兒時無知,喜歡他也不說,以為前路光明,總會有機會,可誰知走到半路,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和他在一個分叉口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