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的想法沒有人知道,他呆呆的坐在那,連手中握著的朱筆上面沾染的墨水已經(jīng)滴落到了宣紙上都沒注意。
而他這里如此,范閑那也還跪在范建的書房前。
“哥,要不你先回去吧,再這么跪下去,你身子可怎么辦?”
范若若勸范閑。
她實在是不知道為什么爹突然這樣。
哥不就是想找個嫂子嗎?
找誰不是找,找了個全京都最漂亮的難道不好嗎?
“若若,你不用管我,等爹同意了我會起來的。”
范閑跪的臉色發(fā)白,可即使是這樣,他的腰板挺得也很直。
他已經(jīng)跪了好幾個時辰,從天亮跪到天暗,范建書房的大門依舊沒有打開。
柳如玉:“范閑那孩子都跪這么久了,你也該消消氣了?!?/p>
她剛剛看外面范閑的樣子,心里是真的急。
這都跪了多久了,范建怎么還端著架子不原諒?
坐在那的范建:“...能做出這種事,我要是不生氣,那還真的是惹人笑話。”
饒是他也沒想到,范閑參加個宮宴還能給他參出個兒媳來。
旁人不知道那宋鳶的身份,他一個官場老油條能不知道嗎?
范建吹胡子瞪眼,簡直是越想越氣。
可到底是對范閑狠不下心,這次也只是想讓他吃個教訓(xùn),所以糾結(jié)再三,便讓柳如玉去把他叫進(jìn)來。
“不是,他這是干了啥?竟然讓爹這么生氣?”
范思轍躲在柱子后面,探個腦袋出來,手還撓著頭。
以前爹都沒讓他這樣,怎么這范閑才來沒多久,就把爹氣的直接讓他罰跪。
......
*
皇宮。
攤開的折子蓋在慶帝的臉上,讓人看不到他現(xiàn)在的神色。
侯公公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等聽到那兒“窸窸窣窣”的聲音后,才抬了一下眼。
“賜婚的圣旨是不是已經(jīng)送過去了?”
慶帝撐著身子,突然問了一句。
侯公公:“奴才早就送到范府了。”
在圣旨寫好后,侯公公就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去了范閑那,而這慶帝不是知道嗎?
怎么這會又問他?
侯公公只是疑惑了一會,就在心里了然。
雖然慶帝表現(xiàn)的很正常,但他畢竟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對他的一些心思也能摸得清楚。
所以僅僅是想了一下,侯公公就猜到陛下這是對賜婚范閑和那宋夫人的事后悔了。
可為什么會后悔,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慶帝:“......”
攤開的折子落到他手上,他垂著眼,面上的神色莫明。
明明一切都是他計劃的,但到了最后有那么些許后悔的人又是他。
宋鳶......
他默默的念了一下她的名字。
在當(dāng)初陳宴高中狀元后,慶帝就知道他的夫人是個仙姿佚貌的美人。
那會他通過鑒察院的人得到了宋鳶的畫像,幾乎是在看到她的樣子后,慶帝的心里就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想。
這樣的人兒,他都喜歡,他的那些兒子們又怎么可能會不喜歡?
不得不說,慶帝的這點和李承乾他們想到了一塊。
而正如他所料的那樣,他的兒子們在看到宋鳶的第一眼后,就不可自拔的想要得到她。
“夫人,圣旨在您還沒回來的時候就送到了府上,這......”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丫鬟在宋鳶回到府上后欲言又止。
天殺的,為什么她們美麗的夫人就去了宮里一圈,回來就要成為別人的媳婦,丫鬟不解,實在不解。
宋鳶:“這么快?!?/p>
她話說完,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慶帝似乎都沒想過掩飾自己的意圖,輕輕松松被宋鳶發(fā)現(xiàn)后,她又不知道為什么他要這樣。
難道只是單純的想撮合她和范閑?
——可這真的說不通。
范閑不是才回京都嗎?而且...他明明早就有了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