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有這毅力帶她們出去不好嗎?
非得天天守著個破畫在那耗著。
她心里是這樣想,但要敖閏說她暫時還不敢。
只是蟄伏在那,慢慢的就把自己的頭快要低到巖漿里。
盤在柱子上的巨龍雙眼猩紅,他的爪子在這日以繼日的刻畫中變得鋒利無比,而看著自己完成的作品,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卻沒有一絲滿意。
不像。
這根本不像她。
敖光的爪子放在那畫上,眼簾垂下來,牙尖就在那不自覺的磨。
其實(shí)他自己都不記得那個人的樣子了。
但是看著自己刻出來的畫,他卻能十分肯定的覺得這不像。
不像他記憶里的樣子。
敖光呼出一口氣,他的身子從柱子的下面再到上面,這外表已經(jīng)沒多少地方能再供他刻畫了,下次要再想弄的話,估計(jì)都得換個柱子。
不等他在那兒盤好,一道水聲就自上而下的傳來。
敖光輕輕的掀了一下眼簾,便見來的人是敖丙。
他畢恭畢敬的過來,先是叫了一聲“父王”,再抬頭就看到了那柱子上新添的畫。
敖丙:“......”
父王真的好執(zhí)著。
他記得他上次來畫還沒有那么多,沒想到這次就密密麻麻的快把整根柱子填滿。
不過父王的畫功似有了提升。
敖丙的視線落到他正前方的畫上,雖然這幅畫是用爪子刻出來的,但將那人的五官勾勒得十分精巧,至少敖丙能從敖光的畫里依稀辨認(rèn)出來那個人的樣子。
而這個人敖光也不只是畫了一遍,他畫了上千遍上萬遍。
敖丙發(fā)現(xiàn)他的父王每次畫的都好像一個表情,他的視線落在上面沒有太長時間,就在察覺到敖光看他后瞬間收了回去。
父王并不是很喜歡他盯著畫看。
以前敖丙不是沒盯過,但最后的結(jié)果是敖光很生氣。
他對畫的那個人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情。
敖丙在小的時候甚至問過,問敖光他畫的是誰,而對此,他的回答只是沉默。
師父申公豹倒和他提過一嘴,說那是父王恨的人,可是敖丙覺得父王一點(diǎn)都不像恨的樣子,哪有人會把自己恨的對象刻在柱子上,要是刻一遍也就算了,敖光那是刻了都快上萬遍。
他恨能恨到這種程度?
就深怕自己把人忘了?
敖丙垂下眼,他站在那,卻是又聽到了敖光悶哼的聲音。
他身子盤在柱子上,龍爪抓著柱身還顯得格外的小心,像是怕把自己刻的畫給弄壞,整個龍所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都讓敖丙覺得匪夷所思。
他真的是越看越覺得他父王不像把畫上的那個人當(dāng)做仇人的樣子。
而且如果如果真的恨人家的話,那至于把人還刻得還那么好看嗎?
雖然敖丙從沒有什么機(jī)會能仔細(xì)觀察那個畫,但他只是看一眼,就忘不了那畫上人的樣子。
很好看。
敖丙說不出來什么形容詞,要真要形容的話他也只能形容好看。
敖光蜷縮起自己的龍尾,他沒有怎么去看敖丙,或者換句話說,才完成畫作的他心思就容易陷入混亂。
眼簾微微耷拉著,看著不遠(yuǎn)處巖漿所冒出的氣泡,他心里就煩悶得厲害。
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他其實(shí)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她這個助紂為虐的女人在那個偽君子跟前待著怎么樣?
敖光忘不了當(dāng)初她站在天帝跟前說的話,她說像他這種低賤的妖族能幫忙看管海底煉獄已經(jīng)是天帝開恩,而敖光跪在外面聽著她說的那些話,垂落在身側(cè)的手就跟著攥了起來。
他后來還聽申公豹說過,說為了讓天后高興,昊天那個偽君子就把他們放在天庭的龍蛋都給砸碎了,如果不是他及時把敖丙偷了出來,恐怕他的兒子也要慘死在那個地方。
作者菌感謝會員,專屬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