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女孩說的話,我只覺得一陣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脫下外套寄在腰間,試圖將我最后的尊嚴(yán)給守住。
分神中,我好似忽然變成了與這個世界無關(guān)的人,隱匿在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落,看著身邊的人群化作一個個虛影匆匆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然后我便看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從一家足浴店走出,我眨了眨眼睛,“這tm不是那個道士嘛,原來道士也可以來這種地方啊?!?/p>
說著,便朝那邊走去,剛要開口說話,二胡卻先我一步說道:“你這么還沒死。”
我愣了一下,隨即沖上去就是一腳,邊踹邊說:“我去你大爺?shù)?,你這死老頭還沒死我這么可能死?!?/p>
二胡明顯被我踹的有些發(fā)懵,他一把將我推開,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你渾身上下都是尸氣,而且印堂已經(jīng)黑的不成樣子,一股死人樣,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p>
聽著他的話,我這暴脾氣瞬間上來了,“你還好意思說,說好讓我投胎,踏馬的投到一個死人身上,你知道我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嗎?要不是不想死,我現(xiàn)在可能在家里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還會出來找人?”
“停停停,我知道你冤,但我比你更冤啊,我有說你可以投胎,但我沒說可以控制時間?。 ?/p>
想起當(dāng)年的事,我也自知理虧,但總不能這樣算了,想了想便說:“既然如此,那你總要陪我找到那個人才行,不然我要真死了找誰說理去。”
二胡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找是可以找,不過你總得告訴我他叫什么名字吧?!?/p>
我思索了一會,開口道:“名字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有一對八字胡,可以幫我活下去?!蔽铱戳搜鄱?,突然開口:“你這家伙留個八字胡,你不會就是我要找的人吧?”
二胡聽了,急忙搖頭,“我可沒這么大能耐,我還嫌自己命太短了,誰敢去保你?。 ?/p>
我有些不耐煩了:“不要說這么多,你就說一個字,去還是不去?”
“你都一個字了我還有的選擇嗎?”
我見他也沒拒絕,隨即將一包薯片遞給他,道:“你畢竟是道上的,這附近有沒有很牛.逼還留著八字胡的人。”
二胡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道:“你不會真以為我很厲害到可以認(rèn)識這些人嗎?”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要你有個屁用,聽都沒聽說過還當(dāng)上道士了。”
二胡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說什么,就一直跟在我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卻傳來二胡的抱怨聲:“你這年輕氣壯的不累我知道,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老人家,休息一下或者吃點東西?!?/p>
我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天空看了看,哪怕是陽光正好的下午,我們走的這條小路上仍被茂密的大樹遮住了光線,很是陰森森的,總是感覺會忽然從某個角落躥出來一只怪東西。
我扔了一袋面包給他,放平心態(tài)的說道:“在忍一忍,我總覺得這里很不對勁,等過了這段路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p>
二胡一臉不爽的看著我,道:“我說你這家伙就是一個事精,有我這個道士在你怕個毛。”抱怨歸抱怨,二胡還是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隨即大聲咳嗽了起來,邊捶胸口邊像我揮手,我一看這老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我也沒動,不過慢慢的,二胡臉越來越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這是我才意識到不對勁,趕忙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他。
“咕嚕,咕嚕?!?/p>
二胡灌了兩口水,隨即大口喘氣,一臉幽怨的看著我,說道:“你這狗東西,你是想謀殺啊,差點就被你搞死了,我看我死了誰幫你找?!?/p>
我也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也沒多說什么,一臉歉意的給二胡又遞了一瓶水,經(jīng)過這么一個小插曲后,我也不覺得陰森了,隨即便招呼著二胡坐了下來。
一陣狂風(fēng)呼嘯而過,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猶如惡魔般在耳旁低吟,太陽也被這一陣大風(fēng)吹來的云朵擋住,四周突然暗了下來。
這時我終于有了點恐慌,我喊了兩聲二胡,卻沒人應(yīng)答,當(dāng)我轉(zhuǎn)過頭去的時候,我的眼中只有一片空白,那里還有什么二胡。
二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