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習(xí)慣性的把他人的好意當(dāng)成理所應(yīng)當(dāng),卻又在他做錯事的時候忘記所發(fā)生的一切……指責(zé)他
——人間詭事
阮瀾燭把懷里的小姑娘放在床上,凌久時從柜子上拿出棉簽和繃帶。
“這里沒有消毒水,用清水擦擦吧?!绷杈脮r跑去外面接了一盆水。
阮瀾燭皺皺的眉頭一直沒松開,十分小心的把她衣服的拉鏈拉開,只見白嫩的肌膚上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涌出。
凌久時不忍直視,這得有多痛??!
他把自己的胳膊伸過去,安慰她“安安你要是疼就咬著我吧。
這畢竟是惡魔幼崽第一次感受到疼痛,額間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來,一張小臉蒼白無力,只能握緊拳頭試圖來緩解疼痛。
力氣大到手心微微滲出血跡,聽他的話動都不動一下。
阮瀾燭輕柔的用棉簽擦干凈傷口周圍的血跡,在凌久時的幫助下纏好繃帶。
從頭到尾時安死死的咬著唇,阮瀾燭揉揉她的頭,溫聲夸贊她“安安真勇敢~”
凌久時把那盆帶血的水端出去就沒有上來。
時安看著阮瀾燭背對著她好像在洗手,好奇的探過頭,卻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的是自己的襪子。
他……在洗自己的襪子?
·
忽然聽到哭聲,凌久時走過木質(zhì)的樓梯上了閣樓之后,就看到身著一襲單薄旗袍的老板娘以假動作空空的倚在柱子旁幽怨的哭泣著,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但是卻難以訴說。
閣樓上,正在哭泣的身影好像沒有察覺到來人,聲音依舊幽怨悠長。
等到凌久時走了過去,老板娘這才擺出了一副才看見他的模樣,立馬停止了哭泣“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p>
面對老板娘那不走心的道歉,凌久時也立馬開始了拖時間大法并且繼續(xù)搭著話“啊,沒有,是我自己的聽力太好了?!?/p>
老板娘站在圍欄旁獨自眺望遠方,良久,才語氣悲涼的開口說著“抱歉,我看到了你們隊伍里的一個女孩子,就有些觸景生情了?!?/p>
凌久時思索了片刻,然后才繼續(xù)接話道“是王瀟依嗎?”
“沒錯,她和我女兒的性格很像……看到她仿佛就像看到我的女兒一樣。”老板娘默默的點著頭,開始慢慢的向凌久時訴說著悲傷的源頭,就像是游戲里觸發(fā)著關(guān)鍵劇情一樣。
“如果她現(xiàn)在還在,應(yīng)該跟你們差不多大?!?/p>
聽到這話的凌久時就算是想套話也不由得哽了一下,默默的低下頭“那她是怎么死的?”
老板娘毫不猶豫地突出兩個字“狼災(zāi)!”
阮瀾燭和時安上了閣樓,看著里面的場景,湊近小姑娘小聲耳語“你凌凌哥居然背著我們偷情~”
時安懵懂的睜著大眼睛,男人倒是毫不客氣的敗壞凌久時的名譽。
“大半夜的特意甩開我們來閣樓,還是和一個單親離異不帶娃的貌美老板娘一起!”
門內(nèi)凌久時在拖延著時間跟老板娘硬聊天,門外阮瀾燭跟小姑娘說凌久時壞話。
一扇門,兩個不同的世界。
凌久時耳朵堪比順風(fēng)耳,自然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聽見聲音的凌久時“……”門內(nèi)的恐懼固然占據(jù)心頭,但門外的喧鬧更讓我心寒!
阮瀾燭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打開了門,凌久時的身子差一點就靠到欄桿邊了。
“賞雪賞到哭,可真是不多見呀?!币姷饺顬憼T,凌久時松了一口氣。
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開始依靠阮瀾燭了。
“獨自憑欄,這可不是好習(xí)慣呢,容易出事?!?/p>
“奧對了,老板娘,這位呢,是我的好兄弟,善良的很~”阮瀾燭一步一步走到凌久時身邊,不動聲色的看著老板娘。
“就怕遇到佛口蛇心的人,你可要幫我好好看著他,別被人給害了~”
聽著阮瀾燭那陰陽怪氣,就差指名道姓的話,老板娘僵硬著臉,還得好聲好氣的應(yīng)聲答應(yīng)著。
“那是自然,那你們哥倆好好聊吧,我還有事……”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阮瀾燭一眼,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最后剩余的五人來到老木匠家。
棺材已經(jīng)做好了,老木匠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阮瀾燭走到棺材跟前后伸手摸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血色后微微挑了一下眉,將其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后抬頭對著眾人臉色略微凝重的說道。
“血浸的。”
而聽到阮瀾燭說的話,熊漆則是滿臉不在乎說著“管他呢,咱們給族長搬過去,試試能不能搬動?!?/p>
三人嘗試著搬動了一下,棺材輕的仿佛一個人就能抬的起來。
阮瀾燭輕嘲出聲“不是我說,你們還真認真起來了,真要把這東西搬走?”
“木匠不是說了嗎,鑰匙就在這棺材里面我們開棺拿鑰匙不就行了。”一群人臉色尷尬,凌久時呆呆的撓撓頭。
阮瀾燭嘲笑完他們后抬手一推,然后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
笑死,壓根推不動!
沒好氣的說“幫忙啊!”
時安想伸手幫忙,阮瀾燭推開她“乖,一邊等著?!?/p>
四個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終于挪動了棺材蓋,一陣白光閃過,只見棺材里一枚造型別致古樸的鑰匙懸空立在中間,隨著棺材蓋的掀開也緩緩浮至上空。
一旁的小柯看到鑰匙后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去拿,阮瀾燭先一步拿走了鑰匙,熊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阮瀾燭仔細盯著鑰匙看了會兒,所以說把鑰匙扔給旁邊的男人。
“給你了。”
熊漆在兩人面前掃視,表情意外,如果按照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況來看,他還以為他會把鑰匙給他身邊的女孩。
“阮白潔對你可真好,一般拿到鑰匙的人,會第一個打開回去的門,并且拿到下一扇門的直接線索。”
“相當(dāng)于白送了半扇門?!?/p>
凌久時忽然感覺手里的鑰匙無比沉重,看向若無其事的男人。
“行了行了,皆大歡喜!”阮瀾燭率先打破了沉靜。
‘那我再做次好人,順便告訴你們門在哪。”
小柯“你找到門了?”
“當(dāng)然。”
“在哪?”
“井里。”
“井里?”小柯好笑“開什么玩笑,那怪物還在井里呢?!?/p>
阮瀾燭眉眼帶著嘲諷“你也過了那么多扇門了,難道不知道,門大概率會出現(xiàn)在怪物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嗎?”
“那怪物在井里,咱們怎么找門?”
“簡單,找個食物喂她?!?/p>
阮瀾燭沒有回答,朝凌久時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耳語。
隨后幾人一起去拖回喂女鬼的狼尸,臨近并口凌久時示意阮瀾燭去一邊交談。
時安沒有跟過去,她知道人類都是秘密的。
“阮白潔是你的化名嗎?”
“當(dāng)然,你是想問我的真名?怎么,快出門了舍不得我?”
凌久時撓頭“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p>
幾人下了井里,阮瀾燭從下面護住時安,直到她平安下來。
白日的井透著森森的寒光,地上全是人骨以及衣服,還隱隱散發(fā)著惡臭味。
越往里走越暗,穿梭在井下還要注意聲響避免吵到那怪物。
幾人穿過曲折的隧道,那個老板娘說過,曾經(jīng)村里遭遇過狼災(zāi)。
在躲避狼災(zāi)的時候,他們在并里做了暗道這里雖然很多年沒有人來了,但是還能看出曾經(jīng)在此處生活過的痕跡。
終于在拐角處找到了那扇青銅門。
出了那道門外面的一切都將跟這里無關(guān)。
“快開門啊!”小柯催促著。
“再見了,朋友們?!绷杈脮r取出鑰匙,不禁感嘆一句。
即將要開門的時候鑰匙突然掉在地上,聽到了響動聲,五人回頭看去。
只見那黑色的頭發(fā)如鬼魅般襲來,眾人未來得及反應(yīng)的時候就將鑰匙迅速卷走。
幾人正要去追的時候井中就發(fā)生了劇烈的晃動,那怪物行動飛快,幾人壓根追不上,忽然對面的石壁轟然倒塌,露出了一條新路來。
“都怪你,鑰匙就不該給你!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阮瀾燭出聲維護“剛剛那種情況,你看得住?”
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無濟于事了,隨后他們?yōu)榱穗x開井底,無意中來到了之前鬧狼災(zāi),村民避難的地方。
凌久時借此推算出門內(nèi)的禁忌條件:一人不入廟,二人不觀井,三人不抱樹,獨自莫憑欄。
阮瀾燭勾唇“我果然沒看錯人?!?/p>
“真的是這樣?”
熊漆質(zhì)問“這么說你早知道這扇門的線索了?那天我問你,你還不承認,你知道這樣會死多少人嗎!”
“可笑,害死他們的是那個怪物,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小柯“可是你明明已經(jīng)知道禁忌條件了,你為什么不說呢?!”
“我說?我希望我救的人值得我救?!?/p>
“你自己可以想想,進廟之前我提醒過大家,聽不聽就不在我,苦口婆心救他們,不是我的工作?!?/p>
“再說了,你們也是老手了,難道你們在門里沒被別人害過嗎?還要我拿線索,怎么,前兩天我說有的話,你們會信嗎?”
“現(xiàn)在你們質(zhì)問我,只不過是因為你們受到了威脅,王瀟依有難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這么慷慨激昂??!”
小柯被說的無言以對“你!”
熊漆“行了!別說了!
熊漆按住要繼續(xù)理論的小柯。
夜晚
熊漆打算以自身為誘餌,引出女怪現(xiàn)身,他們提前準(zhǔn)備好了火把,雖有效果,但女怪靈活的走位讓他們身陷險境。
女怪用頭發(fā)纏住他們,讓他們呼吸都困難奄奄一息。
凌久時被纏住脖子,艱難的說“我看過你的畫,你…我…我看過你...你的畫,你也是個孤獨的人吧.......”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女怪放開了他們抽身離開。
晚上
凌久時轉(zhuǎn)頭看向正在烤火的阮瀾燭“剛剛打的那么激烈,傷怎么樣?”
“什么傷?。俊比顬憼T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他想起來,柔弱地捂著傷口處。
“啊對,好像撕裂了?!绷杈脮r拉開他的衣服挑眉“傷呢?”
阮瀾燭故作驚嘆“哇!好這么快啊,”
凌久時一副我就看著你編的表情,阮瀾燭戰(zhàn)術(shù)性咳嗽一聲,時安看著他們的樣子悄悄別過頭。
“開個玩笑。”
“安安呢?”凌久時又看向趴著的時安,輕聲問道。
還沒等她說話,衣領(lǐng)就被一只手拉開,隔著繃帶不能看清傷口什么樣,只有隱隱透出來的血跡。
阮瀾燭擰緊眉頭“一會回房間在清理一下?!?/p>
大廳一時寂靜無聲,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的聲音。
凌久時拄著下巴,忽然側(cè)頭看向阮瀾燭“為什么要保護我們?”
阮瀾燭“你得習(xí)慣別人對你的好。”
聽到這話,時安側(cè)過頭,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也沒見你保護別人啊,你只保護我們?”
“好吧好吧,我看你是個人才,想吸引你們加入我們黑曜石?!?/p>
凌久時“那是個什么東西啊?”
阮瀾燭“我成立的組織,帶人過門的?!?/p>
凌久時“代練?”
阮瀾燭“可以這么理解,但是真實情況要更復(fù)雜一些?!?/p>
“再復(fù)雜我也能聽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我做游戲的?!?/p>
阮瀾燭還是那句話“可我說不明白?!?/p>
“考慮一下吧,來了之后,你慢慢就明白了?!?/p>
凌久時低笑了一聲,掏出阮白潔送給她的那個戒指“所以你是想讓我加入,才送我的吧?!?/p>
阮瀾燭湊近他“不是?!币浑p充滿神秘的眼睛看著他“因為你身上有光?!?/p>
時安又換了一面,閉上眼睛。
因為凌久時在井底的那個小屋,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床和老板娘手中一樣的被子,大家便開始懷疑老板娘的異樣。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