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凝視深淵時
深淵也在凝視你
——深淵惡魔
然后在通過里一條狹窄的走廊之后,終于看到了程千里的身影。
程千里那貨站在那個偏殿的角落里,一副思考者的樣子,摸著下巴面對著墻壁,不知道在看什么。
看見他們過來驕傲的別過頭去。
真是的!這么久才發(fā)現他不見了,一點愛都沒有!
阮瀾燭淡淡的看著他,“你跑太遠了,以后別隨意走動?!?/p>
“我看你們也不怎么很關心我呀?!背糖Ю镉行﹦e扭瞪了一眼凌久時身旁的徐瑾。
對于小孩子鬧脾氣阮瀾燭也不慣著他,“信不信,我們徹底不管你了。”
“信!”看著阮瀾燭一副淡漠的表情,程千里他臉上寫滿了無語。
“這里好壓抑,好讓人害怕啊,凌凌哥?!毙扈檬置约菏直凵系碾u皮疙瘩,可憐兮兮的望著凌久時。
“真的好嚇人...”
“???”大直男凌凌懵。
還沒有等凌久時做什么反應,阮瀾燭聽到這話,轉身就靠在了他身上,柔弱的說道,“凌凌哥,我也害怕~”
凌久時知道他們是演的,但還是拍了拍他肩膀當做安慰,“別害怕,我在呢。”
又轉頭對徐瑾說,“徐瑾你別怕了,大家都在呢,要不然你一怕大家都怕了。”
徐瑾聽到這話可憐兮兮的表情瞬間就僵硬在臉上,在旁邊恨的牙癢癢,估計在心里罵了一萬句阮瀾燭死綠茶和凌久時這個大直男。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膽子也這么???”估計是氣不過,徐瑾沒有忍住小聲嘟囔了一聲。
阮瀾燭“誰規(guī)定,男人就不能膽小了?!?/p>
所幸程千里突然出聲打破了僵局,“你們快看這壁畫。”
阮瀾燭觀察了一下壁畫,給出猜測,“這畫的應該是當地的風俗,講的是兩個姐妹玩捉迷藏的故事。”
“姐姐藏起來,不見了,妹妹一直找不到姐姐?!?/p>
自從說到人皮鼓之后,徐瑾的臉色就一直不對勁,好像是想拼命的隱藏些什么。
像是無意間說道,“小哥哥懂得還真多?!?/p>
聽到這話阮瀾燭輕笑一聲,扭過頭看向徐瑾,“你還不知道我的年紀呢,就叫我哥哥,你芳齡?。俊?/p>
徐瑾:“我,我二十五?!?/p>
阮瀾燭:“哦~,可我才二十四,那應該是我叫你大姐吧。”
女孩子的年齡是禁忌,誰會喜歡被叫老,徐瑾不開心的撇過了頭。
徐瑾不開心了,阮瀾燭就開心了。
凌久時左看看,右看看,當做沒看到,不參與其中,注意到另一邊有聲音連忙開口,“那邊有聲音,我們去看看吧。”
四人順著聲音走,走出了展館,來到了展館的后門,看到了有一個白發(fā)老奶奶在磨著什么東西。
見到有人來了,老奶奶推薦道,“古方奇藥,驅病強體,妙手回春,去偽存真,幾位,來一方?”
程千里看左邊的簍子里都是骨頭,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骨頭,反正應該不是人的骨頭,大概也許不是……右邊是用玻璃罐子泡著不知道什么的東西。
凌久時微笑回答道,“不用了老人家,我想問一下,展館里壁畫上畫的是怎么一個故事啊?”
老奶奶“妹妹和姐姐去參加葬禮,妹妹喜歡上了參加葬禮的男青年,回家后姐姐就死了,你說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程千里一整個自信開口,“不要亂喜歡人?!?/p>
“你那腦子還是別動了,養(yǎng)著吧!”阮瀾燭扶額。
老奶奶又推薦起了她的東西,還從邊上簍子里拿出了兩根人的腿骨,“客人,來一方我這個藥吧,身體虛的人這一次吃就好。”
程千里不怕死的湊到阮瀾燭邊上開口道,“祝盟,來一方吧,奶奶說你虛?!?/p>
身為男人,阮瀾燭覺得自己的尊嚴收到了挑戰(zhàn),轉頭一個冷眼掃過。
“呵!我剛才就應該讓你看天花板?!?/p>
老奶奶話音一轉,渾濁的眼眸別有深意的注視著阮瀾燭身后。
“小姑娘長得真俊俏,穿上嫁衣一定漂亮極了,哈哈哈~”
阮瀾燭不動聲色的把時安藏在身后,高大的身體擋住老奶奶的視線。
程千里摸不著頭腦“安安姐是好看?。 辈贿^跟穿嫁衣有什么關系?
凌久時沒有在老奶奶身上感覺到惡意,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卻很詭異。
勾住程千里的脖子對著老奶奶微笑,“謝謝奶奶了。”
幾人告辭離去,在返程時看到有梯子是能上到屋頂的,凌久時就提議說要上去看看。
見程千里不說話凌久時拍了他的肩膀說,“還生我氣呢?”
“那個徐瑾到底是什么人啊,為了她居然拋棄了我。”
凌久時無奈解釋,“她就是一個新人,我剛進來就碰到她了,她說要一起,如果我去拒絕了她又來跟你們一起,那不擺明了我跟你們是一伙的?!?/p>
“再說了,你和安安在一起還能打探一下消息。”
程千里驕傲的撇嘴,勉強接受了他的說辭。
“這有個梯子,我們要不要上去看看?”
程千里點頭,考慮周到,“那我們上去看看吧,阮哥你在下面照顧安安姐?!?/p>
阮瀾燭欣慰“孩子長大了,去吧。”
兩人順著梯子上去了,阮瀾燭看著沒有往日靈動的小姑娘,摸摸她額頭。
摸著不是很熱了“怎么樣?好點了嗎?”
時安還不知道自己生病,她從來沒有生過病,不知道怎么形容這種感覺。
反正腦袋一動就疼,腳踩在地上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表情黏答答的搖搖腦袋,實在站不住,就蹲在了地上。
阮瀾燭彎腰抱起她,找了個可以休息的椅子,把她放下,讓小姑娘靠著他。
時安乖巧的靠在男人懷里,閉著眼睛嗓音軟軟糯糯的,“想睡覺~”
阮瀾燭從她身上背著的包包里掏出早上裝的退熱貼,貼在她額頭上,輕聲哄著,“堅持一下,一會回去睡覺?!?/p>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從上面跳下來。
凌久時心有余悸,程千里忽然看到了他身后衣服上的血手印,瞪大眼睛。
“凌凌哥,你身后有血!”
凌久時也看見了,阮瀾燭牽著小姑娘走過去問,“怎么了?”
程千里把在上面發(fā)現的棒骨和一個羊脂玉鐲拿出來,“我們只找到了這個?!?/p>
阮瀾燭若有所思,程千里忽然指著那邊的老奶奶,“她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阮瀾燭點頭,“你去問問。”
程千里回到老太太這里坐下,乖巧的笑著問,“大姐,您在這兒住了多久了呀?”
女人都喜歡年輕,老太太手上磨粉的動作沒停,咯咯笑了起來。
“很久很久啦,那個時候,你真的可以叫我大姐。”
程千里干笑兩聲,“那您知道,這村子里的人都去哪兒了嗎?”
老太太默了片刻,嘆口氣,“都跑光了?!?/p>
“村子里有一對姐妹,姐姐突然失蹤了,妹妹去找姐姐也不見了,后來就開始鬧妖怪。”
“那您為什么不跑?您不怕那妖怪?!?/p>
老奶奶嘆息道,“老啦,跑不動啦?!?/p>
感覺時機差不多了,該進入正題了,程千里拿起鼓槌讓老太太看。
“那您知道,這個,是干什么的嗎?”
老太太失神,回過神來笑著道,“既然撿到了,就是有緣,收看吧。”
程千里又從口袋里拿出那只白羊玉鐲,老奶奶表情明顯有一瞬的恐懼落入程千里眼里。
直覺告訴他老奶奶可能知道些什么,眼睛一轉,“這個是也是我撿到的,您知道這是誰的嗎?”
老奶奶顫抖著手,眼神閃躲,“不知道,我沒見過?!?/p>
說完就繼續(xù)低下頭繼續(xù)手中的動作,顯然對這件事情不想談。
程千里知道在這兒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禮貌的道謝離開了。
回去把這件事情重復了一遍,程千里說出自己疑惑,“看她的表情,應該是知道這只玉鐲,她怎么不說呢?”
阮瀾燭“正常,npc只負責推進任務進度,不會一下把所有支線都說出來?!?/p>
凌久時嘆了口氣“看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p>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四人準備往回走,忽然幾個小孩子從他們面前跑過,嘴里唱著奇怪的童謠。
“七月半,嫁新娘,親朋好友哭斷腸,紙做嫁衣身上穿,往后不再見情郎~”
“七月半,嫁新娘,親朋好友哭斷腸……”
突然,跑在最后面的一個女孩子停下腳步,目光直直的看向程千里。
“找到紙新娘啦!嘻嘻嘻嘻~”
明明是白天,卻突然刮起一陣細微的小風,程千里打了個冷顫,害怕的躲到凌久時身后。
跑到前面的其他小孩子也跑回來,圍在他們身邊,不停的喊著,“紙新娘~紙新娘~”
凌久時咽口水,也有些害怕,下意識往男人身邊靠近。
阮瀾燭一下成了主心骨,右邊一個生病的小姑娘,左邊一個害怕的大男人,后面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孩子。
但他還是下意識勾住時安的腰,把她往懷里帶,又握住凌久時的肩膀,冷漠的低頭看著幾個小孩子。
忽然幾個本村的村民路過,看著圍在幾人身邊的小孩子們,伸手把他們趕走,嘴上還罵罵咧咧。
眼看著小孩子們都被趕走,程千里才露出腦袋,“嫁什么新娘?誰是新娘?”
阮瀾燭睨了他一眼,“你唄。”
轉過頭牽著時安朝大廳走去。
程千里委屈的拉著凌久時的胳膊,“凌凌哥你看祝盟!老是嚇唬我!”
凌久時無奈一笑,安慰他,“沒事啊,沒事。”
程千里撅著嘴,看著阮瀾燭的背影小聲和凌久時蛐蛐他,“凌凌哥我跟你講,他可壞了!你別跟他玩兒!”
凌久時笑出聲,這話他也就只敢在背后說了。
“行了,走吧。”
眼看著天漸漸暗了下來,幾人回到了展館內部。
“啊!上面有血!”
一道尖銳的叫聲把幾人的注意力給引了過去,只見劉萍抖著手,手上還落下幾滴血。
“我不想死啊,我還有那么多錢沒花呢!”
“你不要抬頭就不會死?!蓖跣?yōu)顯得也有些慌張了。
蒙鈺在領導著團隊,重復著不要抬頭往上看,必須要遵守門內的規(guī)矩,不能觸發(fā)禁忌條件。
“大家注意了,不要觸發(fā)禁忌條件?!?/p>
劉萍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顫著聲音說,“這里太可怕了,我們快點離開吧。
“離導游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泵赦暱隙ǖ卣f。
不知徐瑾哪里來的的勇氣,好心提醒了一下,“可是外面會下雨?!?/p>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里的天氣不怎么好,很容易會下雨,一旦下雨就會很多不確定因素。
突然,一陣鼓聲傳來,時安皺起秀眉,被吵的頭疼的不行,聲音無限的放大,好像敲鼓的源頭就在耳邊。
阮瀾燭感覺身邊的小姑娘不對勁,抬手將她攔在了身后。
凌久時忽然說道,“你們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什么聲音?”劉萍問。
“鼓聲?!?/p>
凌久時話音剛落,上邊的鼓聲越來越清晰,那富有節(jié)拍的聲音敲打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阮瀾燭余光看到了徐瑾臉上的驚恐,“徐瑾,你好像很怕這個鼓聲?!?/p>
“這個聲音好可怕?!?/p>
隨著外邊電閃雷鳴的聲音使得眾人又是一陣惡寒,一旁的男人哆嗦著說,“這里太恐怖了,我們還是快走吧?!?/p>
一旁的劉萍也抵不住了,央求蒙鈺快點離開。
胡子男聽著吵鬧的二人脾氣又上來了。
“給我閉嘴,你不要鬼哭狼嚎的,吵死了!”
他指著那個哆嗦的男人,一臉不耐煩。
“導游說了,游覽時間沒有結束之前不能出去!我們沒有犯規(guī)那個東西不一定會殺了我們?!?/p>
“可是……可是我們現在也沒用啊……”
“可是什么?你在可是什么?你到底在可是些什么!”
可是哥一把攥住那個膽小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要不然你現在就自己出去!要不然我推你出去!”
“我不出去!我不想死!”
兩人推搡著,那膽小的男人死活不要出去,可是哥跟瘋魔似的,自己往展館門口去。
不一會兒聽見一道凄慘的叫聲,眾人面面相覷,連忙朝著聲音來源去。
只見可是哥在雨中狂奔,步伐凌亂,還伴隨著凄慘的叫聲。
“雨聲有問題。”
凌久時聽出了雨聲跟尋常聽到的不太一樣。
阮瀾燭看著天空,淡淡地說,“下的不是雨,是針?!?/p>
那一根根銀針自天空墜落,有一定的地心引力,直接扎進人的皮膚當中猶如萬千螞蟻撕咬一般。
可是哥奮力地跑回門口卻已經是強弩之弓,直直地到在門口。
王小優(yōu)愣是看著胡子男死在她面前,而她卻什么都做不了。
“游客朋友們,本展館的開放時間已經接近尾聲,請大家有序離開。”
隨著鈴鐺聲響起,導游的身影出現在展館門口,嘴里還喊著集合。
回到住所吃飯的時候各懷心事,壓根沒影響到程千里狼吞虎咽。
時安很難受,吃了幾口就放筷子了,凌久時見了提醒著她,“再吃點吧?!?/p>
時安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趴在桌上。
“不要?!?/p>
凌久時柔聲提示,“晚上可沒吃的?!?/p>
阮瀾燭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她額頭,已經不燒了,就是還有些無精打采。
程千里抬起埋在碗里的頭,“安安姐還燒嗎?要不要再貼個退熱貼?”
阮瀾燭搖頭,囑咐他帶時安上去休息,程千里連忙扒完碗里的面,扶住時安朝著樓上走去。
兩人走后,導游小姐姐走進來。
“明天八點,我們準時集合,不要遲到哦?!?/p>
“對了,晚上山風很大,大家最好還是不要出門了,早點休息喲?!?/p>
導游的聲音宛如催命符,眾人又是一陣默默無聲。
阮瀾燭視線注視著兩人上樓,忽然聽到旁邊的徐瑾問。
“祝盟都睡了一天了,怎么還是這么疲憊???”
“對不起啊,我身體一直都很差,給你添麻煩了?!比顬憼T表情無辜,柔弱的靠在椅子上。
這茶里茶氣的演技愣是把徐瑾氣地翻了個白眼。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