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可……”銀月的話語尚未完全落下,便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般,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他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靈活地避開了那突如其來的襲擊。隨即,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死死地落在了攻擊他的那只觸手上。
銀月沒有絲毫猶豫,他抬起手,如同掌控著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一般,運用法力,一掌向著觸手狠狠地擊去。觸手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迅速再次伸出,企圖拍碎銀月的這一掌。然而,就在觸手接觸到那一掌之力的瞬間,一聲輕微的爆炸聲響起,仿佛是天地間最微小卻又最震撼的聲音,觸手在這一掌之下瞬間炸裂,化為了無數(shù)碎片,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般絢爛。
感受到劇痛,隱藏在暗處的怪物不得不將那些斷掉的觸手如同戰(zhàn)敗的殘兵一般收回到它的本體中。
黎翎環(huán)顧四周,嘗試著運用法術(shù),但結(jié)果還是結(jié)印失敗了。他毫不猶豫地從背后的劍鞘中抽出長劍,劍尖閃爍著寒光,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猶如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他們周圍的水草仿佛受到了驅(qū)使,像觸手一樣張牙舞爪地向他們二人伸來,試圖將他們緊緊纏繞。然而,黎翎反應迅速,每一次都能如閃電般準確地揮劍斬斷那些試圖靠近的觸手狀水草。他的劍法熟練而有力,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水草被斬斷的清脆聲響。
銀月并沒有攜帶趁手的武器,只能依賴施展法術(shù)來打碎那些不斷襲來的觸手。他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希望能找到些可用之物,最終發(fā)現(xiàn)了一支笛子。他靈機一動,決定將這支笛子化作自己手中的利刃,斬殺那些侵擾的觸手。
銀月手持笛子,就像握住了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迅速而準確地揮舞著,將周圍的水草觸手一一斬除。笛子在他的手中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每一次揮舞都帶著一股銳利的氣息,觸手們在笛子的攻擊下紛紛斷裂,如殘花般飄落,化為碎片。銀月的動作流暢而有力,宛如一位翩翩起舞的劍俠。
黎翎那邊也同樣成功擊退了攻擊,但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輕微的傷口。幸運的是,由于體內(nèi)紅珠的神奇作用,鮮血并沒有滴入黑水中。
銀月緊握著笛子,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以防那觸手再次悄然襲來。
“偷襲我們的是一只章魚,我打碎了它的一只觸手,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便y月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迫感。
正準備離開時,突然兩條觸手從黑暗中伸出,像兩條毒蛇一樣,向他們襲來。兩人迅速側(cè)身避開,同時目光緊盯著觸手來源的方向。
那里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們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武器揮舞起來,準備斬斷這些觸手。
然而,觸手似乎無窮無盡,一條又一條不斷地從黑暗中伸出。銀月看了看手中的笛子,靈感突現(xiàn),他將笛子放到嘴邊,不顧笛聲的難聽,用力吹了起來。笛聲響起,像水波一樣在空氣中蕩漾,仿佛在空氣中形成了某種特殊的波動。
黎翎從未聽過如此難聽的笛聲,那聲音猶如殺豬一般,震得他雙手緊緊捂住耳朵,感覺耳膜幾乎要被刺穿。
那隱藏在暗處的怪物被這刺耳的笛聲激得發(fā)出一聲低吼,它的本體隨之顯露出來,竟是一只巨大的水母章魚,無數(shù)觸手在水中搖擺著,像是在隨著笛聲起舞,又像是在痛苦地掙扎。
“難怪有那么多觸手?!崩梏嵋廊晃嬷?,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
銀月也覺得自己的笛聲有些難以入耳,正打算停下來,但他看到那水母章魚露出了本體,觸手捂著腦袋,竟然顯得有些滑稽,這情景讓他覺得有些好笑,吹奏笛子的力度不自覺地加大了。
隨著笛聲的加強,周圍的魚類紛紛痛苦地閉上耳朵,難受地在水中翻騰,有些甚至跳出水面,想要逃離這刺耳的聲音。它們就像是被驚擾的蜂群,混亂而無序。
一些已成精的魚兒化為人形,試圖奪取銀月手中的笛子,但笛子散發(fā)出的光芒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的城墻,讓他們無法靠近。一些不顧一切的魚精試圖靠近,卻無一例外地吐血而退,顯然是被笛子的力量所傷。
周圍的魚蝦和其他水生生物驚恐萬狀,它們或捂著耳朵,或四散奔逃,仿佛那可怕的聲音是索命的無常。
黎翎的聲音在刺耳的笛聲中顯得微不足道,他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銀月!別吹了?。?!快停下來!”
但銀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笛聲中,對外界的一切渾然不覺,他繼續(xù)吹奏著笛子,似乎那笛聲是他與世界溝通的唯一橋梁。
翎捂著耳朵的手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那水母章魚似乎也被笛聲折磨得生不如死。
黎翎強忍著那難聽的笛聲,他艱難地將一只手從耳朵上移開,揮劍刺破銀月的衣角,如魚躍入水般迅速游向一邊。
銀月感覺到身體的異動,他如夢初醒,將嘴邊的笛子放下。那刺耳的笛聲戛然而止,周圍的空氣如解凍的春水般恢復了寧靜。
黎翎在笛聲停止之后,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他笑著說道:“總算不吹了,這一路來,不少魚兒聽到你的笛聲都逃得比離弦的箭還快?!彼脑捳Z中帶著一絲戲謔,也有著死里逃生的慶幸。
銀月的臉上雖然掛著一絲不悅,但他的語氣中卻彌漫著一縷自嘲:“有那么難聽嗎?”
黎翎看著他,手中還緊緊攥著那支笛子,臉上流露出一絲心有余悸:“難聽!你是不知道那水母章魚因為你的笛聲痛不欲生,它都快被你的笛聲折磨得發(fā)瘋了。”
銀月將手中的笛子在指間靈巧地轉(zhuǎn)動,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那個,抱歉啊。不過也讓那水母章魚長了個記性?!?/p>
黎翎看著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你手中的笛子有什么來歷,剛才那么多成精的魚怪紛紛出手都沒能將其拿下。就連我想要強奪也是徒勞。”
銀月?lián)u了搖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困惑:“這個我也不知道,跟你體內(nèi)的那顆紅色珠子一樣,都是阿角給我的。他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但我并不知道如何使用。”
黎翎聽后,輕輕揉了揉仍然有些疼痛的耳朵:“幸虧不是你的要是你的那可真是造孽了。”
銀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他辯解道:“剛才我自己吹著吹著也不覺得難聽,反而仔細聽聽,還挺悅耳的?!?/p>
黎翎望向他,輕輕搖頭,沉默不語。銀月的過于自信讓黎翎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銀月感受到了黎翎的沉默,感到有些困惑,他跟隨在黎翎身后,試圖緩解這份尷尬:“你有沒有詢問那些成精的魚怪,玄針的位置?”
“沒有,一時疏忽?!?/p>
銀月對黎翎的回答感到有些無奈。他深吸一口氣,然后說道:“那好吧,我去試著捕捉那只水母章魚?!?/p>
黎翎的回答依舊簡短:“好,但你有把握嗎?”
銀月苦笑了一下,“我沒有把握,但我們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了。我去和那只水母章魚溝通看看?!痹捯魟偮?,銀月沒有給黎翎再次開口的機會,就迅速地飛回了他們之前的位置。
銀月緩緩飛至那只水母章魚面前,禮貌地稱呼它為“前輩”,并行了一禮。然而,那水母章魚卻突然被一道雷劈中。
銀月頓時愣住了,滿臉歉意說:“對、對、對不起前輩?!?/p>
突然,又是一道雷電擊中了那水母章魚,從內(nèi)到外將它劈得冒煙。那只水母章魚痛苦地開口說人話,“別叫我前輩了。我錯了,我不該在這個時候醒來,不該在這個時候感到饑餓,更不該在這個時候找你麻煩。”
銀月驚訝得無言以對,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向這只水母章魚尋求幫助。
“你的來意我已知曉。玄針就位于黑水河的心臟地帶?!彼刚卖~在透露了這些信息后,迅速游走,仿佛害怕銀月的一聲感謝會再次招來雷電的轟擊。
銀月僵立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最終只能帶著尷尬返回黎翎身旁,報告說:“它透露了玄針的位置,就在黑水河的中央。”
黎翎好奇地問:“你是如何讓它開口的?”
銀月回答:“我只是禮貌地稱呼它為前輩,并致以一禮,然后它就主動告訴我們了?!?/p>
黎翎疑惑地繼續(xù)追問:“真的只是這樣?但我明明看到有雷電擊中它?。俊?/p>
銀月感到尷尬,不愿多談,催促道:“別再問了,我們趕緊前往黑水河的中央吧。時間緊迫,不能再拖延了?!闭f完,銀月便拉著黎翎快速地向黑水河中央飛去。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具體位置,他們的速度自然比之前快了許多。
兩人深入黑水河的中心,終于發(fā)現(xiàn)了玄針的所在。黎翎剛要伸手去取玄針,卻被銀月阻止了。
“先別急。”銀月一邊說,一邊從衣兜中取出一顆蔚藍如水晶的珠子?!拔椰F(xiàn)在將施展法術(shù),你務必在我法術(shù)完成之后,立刻取走玄針?!?/p>
黎翎輕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銀月隨即將那顆藍色珠子拋向半空,雙手快速而熟練地結(jié)出法印,開始施展他的法術(shù)。黎翎見狀,立即操控那顆朱紅色的珠子飛向玄針所在的位置,迅速將其握住,然后迅速撤回到原點。
銀月緊接著也將那顆蔚藍的珠子放入了玄針所在的位置,兩人配合無間,行動敏捷而高效。
“太好了,我們做到了?!便y月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失敗了,鬼王可能真的會就此消失?!?/p>
“那顆珠子能永久替代玄針嗎?”黎翎好奇地問道。
銀月輕輕搖頭,“它只能暫時替代,等到雪災結(jié)束,我們還是要將玄針歸位。”
黎翎點頭同意,“你說得對。蒼生不僅僅是人族,如果我們?yōu)榱苏热俗宥鵂奚撕谒拥纳`,那我們的行為就太自私了?!?/p>
銀月微笑著,溫柔地看著黎翎,表示贊同,“你說得對。我沒想到你明白蒼生不僅僅指人族,而是指世間的所有生靈?!?/p>
“嗯,其實我也不想在我渡劫的時候被雷劈?!崩梏嵝χ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