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的揚(yáng)城,飄著雪花,許久未停。
“何梨,幫媽媽買瓶醋去唄,家里沒醋啦。”一個滿臉慈祥的女人端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輕柔的叫喚著何梨。
一雙纖細(xì)的小手快速敲打著鍵盤,何梨微微偏過腦袋,對著門口說:“知道啦。”何梨將電腦一把合并,披了件羽絨服便出了門。
天空依然下著小雪,何梨一伸手雪花便落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融化成水。
何梨從左側(cè)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撥打著一串號碼,嘟嘟嘟……
“何梨!給我打電話干嘛?我還在睡覺呢!”手機(jī)那邊傳來一陣女高音,嘶吼中又帶點(diǎn)困意。
何梨也不傻,反駁回去:“你還問干嘛,問我借的書也沒還我,自己在學(xué)校說好今天給我的,都什么時候了!”
手機(jī)那邊好一會兒沒有傳來聲音,何梨喊了她好幾遍也沒有反應(yīng),看來應(yīng)該是睡著了,何梨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逛了一圈也沒看見有賣醋的店鋪,何梨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給媽媽打電話,結(jié)果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無奈只好走遠(yuǎn)路去買了。
何梨走進(jìn)一個小巷子里,這兒她還是有印象的,之前陪姜柒到這邊找他對象來過幾次。
天色漸晚,何梨快步往前走。奇怪啊,明明記得這兒邊有家賣醋的。
“md,下次再不還錢老子一定給你這條胳膊和腿卸了!”小巷口暗暗的角落傳來陣陣辱罵聲,何梨躲在大箱子后面往前瞟了幾眼,只見一群人圍著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大男生。
何梨心想要不要去救那個男生,可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但畢竟媽媽從小教育她要樂于助人。何梨跑了過去,攔在那個少年的前方,對著眼前一群人吼道:“人多就了不起了嗎?信不信我叫警察把你們都抓走!”
那個被其余人尊稱為老大的對何梨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姑娘,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有些事情就不要聲張為好,你大可問他我們哥幾個今天為什么打他!”
我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生,全身上下都是傷,新傷嚴(yán)重舊傷復(fù)發(fā)。何梨心生憐憫,對他充滿同情,不知如何是好,可又于心不忍?!八纺銈兌嗌馘X我?guī)退€,之后你們就不!要!再!找!他!了!”何梨用手指了每一個人。
‘老大’哼笑了一聲:“行,十萬,既然你那么仗義就幫他還了吧,嗯?”
雖然說何梨很舍不得這些錢,但這些錢比不過一條命?!靶小焙卫鎻男奔绨锬贸鲥X,扔給了那群人。“一言為定了!”
何梨往后轉(zhuǎn)半蹲下去,雙手搖了搖男生的雙臂。“同學(xué),你怎么樣了,這么重我也抬不起你啊”
何梨一米六幾的身材在那男生面前顯的嬌小。天色已晚,只聽見巷口警笛長鳴,抬頭一看是媽媽,原來是媽媽見何梨這么久沒回家因?yàn)樗鍪铝恕?/p>
“媽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币贿吚鴭寢尩氖?,一邊說著抱歉的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媽媽簡單講了一遍,媽媽不但沒有罵我反而還對我表揚(yáng)了番。那位男生也被送往了醫(yī)院,被醫(yī)院醫(yī)生強(qiáng)行要求留下住院。
第二天,我一大早趕到醫(yī)院去看忘他,我剛準(zhǔn)備敲門里面的人便說請進(jìn)。
一打開門,微弱的光線打在少年輪廓分明的臉上,一雙桃花眼微微撐開,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瘦,感覺全身都是骨頭。
何梨走到少年的床邊坐下,微笑著:“你好啊,我叫何梨”
“合適的合,分離的離?”少年的聲音干凈而又肆意。
何梨扶了扶眼鏡,“是緣何的何,梨樹的梨?!彼挚粗难劬闷鎲?“你叫什么呀,方便說一下嗎”
“林然,雙木林,自然的然”
何梨呆坐在旁邊,不知該找哪些話題聊,忽的眼前一亮:“對了,你這個樣子感覺跟我一樣大,是不是也在華新讀高中?。俊?/p>
他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興奮的笑了起來,真巧,“期待下次在學(xué)校見面哦,林同學(xué),我先告辭啦?!闭f完瞥見他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又立馬垂了下去,便快步走了出去,把門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