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2點多,我正和金泰亨一前一后的走去停車場。
我們把車停在一公里外的停車場,因為一般相關(guān)的工作人員都會把車停在里面的園區(qū)里的停車場,如果我把車停在附近很容易被注意到,還有就是以方行動過程中被發(fā)現(xiàn),更方便逃跑。
兩旁的路燈照亮空蕩的街角,晚上溫度適宜,這附近畢竟是在郊區(qū),附近有些村落也亮起點點星火。
氣氛太安靜,詭異的安靜。
我不再看著前面地上金泰亨的影子走,停住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
金泰亨并沒有抬頭,他應(yīng)該能知道我在回頭看他。
換平常他也會看向我,再笑著問我,為什么要突然看他,不是現(xiàn)在這樣,安靜的沒有一絲回應(yīng)。
在這萬籟俱寂的氛圍中,身著深色系外套的金泰亨很好的融入周圍環(huán)境,落魄谷中寒風(fēng)吹被定格在這一刻。
突然清晰知道眼前人在想什么,但我不能替他說出,因為這是他的思慮,得由他決定怎么說出口。
這是他的秘密,它很簡單,只要用心能才看清楚,畢竟重要的東西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我想幫你,但你也清楚吧,我也有顧忌。
畢竟量力而行才是我的生存之道。
我們之間距離越來越近,他終于停在我面前,只是看著我。
好像是在看我,還是透過這張臉,注視著遙遠(yuǎn)而莫不可及的事物。
再受不了這份讓我難受的沉默,“現(xiàn)在不易輕舉妄動,學(xué)會韜光養(yǎng)晦,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
“為了你也為了我?!蔽壹泵τ盅a(bǔ)充一句。
還需要掌握更多信息,那時候才能更好應(yīng)對這些事。
金泰亨從未見過我如此認(rèn)真的表情,看著眼前的人突兀笑了。
笑什么呢?在嘲諷我嘛…
我燃?xì)獾囊磺粺嵫?,被這聲冷笑心打回冰窟,逐漸涼透。
或許是因為我一副腌黃瓜的表情,讓他良心發(fā)現(xiàn)了,他有些擔(dān)心地上前安慰了我,“我信你?!钡笕瞬蝗缜蠹骸?/p>
“什么?”我還沒來得及從這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中反應(yīng)過來。
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安慰我還是真的相信我,但有誰能猜透這句話下真實的他。
我不死心得再問了一句:“為什么?”
“因為你是一個好人?”
“阿!”腦子里冒出個聲音,(嘀,好人卡。)但美人魚應(yīng)該不懂這句話的歧意吧。
“我也只能相信你了?!?/p>
“余樂?!彼俅螌ξ覠o聲的笑,這次無奈扯出的笑想讓我放心,卻讓我更加心疼。
為什么會這樣,被人鄭重的說出口的信任,對我反而有些沉重,我只敢在心里默默回應(yīng),“謝謝。”
小說里總會寫女主喜歡男主,就會無條件的為男主付出、幫助,哪怕付出生命,但從來不會解釋這一切是為什么?
從一開始,我就有一個卑劣的念頭。我心疼沒人在乎金泰亨,就像沒有人在乎的我。
從小到大,聽到父親和家里親戚對我最多的評價,長得還算漂亮,以后找個有錢人結(jié)婚,下輩子也會幸福的。
但對小十多歲的弟弟,經(jīng)常聽到的評價就是,他很聰明,男孩和女孩可不一樣,要好好培養(yǎng),讓他多讀書將來成才。即使他期末成績是倒數(shù),本就不富裕家里也會花費(fèi)很大一筆錢去送他上各種補(bǔ)習(xí)班。
所以在初中畢業(yè)后,為了節(jié)省家里的開銷去了學(xué)費(fèi)低可以早些畢業(yè)的衛(wèi)校。
畢業(yè)后工作幾年,存下了這筆錢開下了這個小店。只要是經(jīng)歷那種沒錢的苦日子人,是不會輕易的放棄現(xiàn)在好不容易憑借自己得來的一切。
其實我也不算什么好人,比起做一個相信善有善報的苦行僧,我更傾向于,好女人上天堂,壞女人走四方。
為什么要好心,想要以救贖者的身份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我渴望這個世界有人為我停留,能和他建立起相互依偎的親密關(guān)系。
這份從未擁有的陌生情緒讓我想要逃離,回到我的舒適區(qū),好難過好難受,感覺好像不會呼吸一般,這么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
眼前的事物逐漸變得模糊,失去力氣重心不穩(wěn)的踉蹌幾步,好暈...
“轟!”
“余樂!”在意識模糊之前,最后聽到的是金泰亨慌亂得叫我的名字。
好在摔倒前已經(jīng)失去意識,感受不到疼痛。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體有種說不清的怪異,我睜開雙眼。
眼前是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各種生物在黑暗中綻放出繽紛的色彩,這一切有種不真實感,我這是在深海?!
等了解身處環(huán)境后我沒有感受到想象中窒息感,一條藍(lán)色魚尾出現(xiàn)遮住了我眼前所有視線,扭動了幾下,低下頭才看見那是我的身體。
這是我的身體???我望向房間內(nèi)的一面鏡子,眼前呈現(xiàn)出一條人魚的形態(tài)?
我看向這間房子,四周是一派古老而神秘的氛圍。墻上掛著的草藥和水晶球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
一個陌生有些沙啞的聲音:“你真是一只叛逆的人魚?!?/p>
“是是說我嗎?”用手指著自己,我變成了美人魚
對方不由分說地游了過來,用滑溜溜的觸手摸著我的臉頰,沒錯是觸手,她穿著一件黑色紗裙,其中兩個觸手穿過袖子,裙子下是無數(shù)條腿,如果無視掉她特別的‘手’和‘腿’,看起來只是一個微胖的婦人。
“不對,即使人魚壽命再長,也不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彼欀碱^只顧自的嘀咕道。
這位阿姨怎么這樣自來熟,都不認(rèn)識呢,上來就摸人家的臉,還說些聽不懂,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管這位看似快五六十多歲的章魚阿婆說的什么,只想知道我為什么在這個地方,我怎么來到這里的,是她給我施了什么魔法嗎?
“你還能給我還能變回去嗎?”
“變回去?你是說變成人類,當(dāng)然可以,這是每個美人魚都有地能力?”
“哦?我想你是搞錯了。”我不是什么美人魚。
“是誰給了你一些藥物,壓制住了體內(nèi)的人魚形態(tài)。這些藥物可是很稀有的?!?/p>
“......”看來是完全不能交流的,或許深海里也有老年癡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