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蕭沒有回答,反而是直接將還跪著的潤玉拉了起來,注意力全都在潤玉的膝蓋上,輕聲問到:“阿玉,膝蓋可疼?
潤玉愣住,搖頭,然后看著上首父帝,母神眼中對鳳蕭的忌憚和殺意,心中一顫。內(nèi)心:不是說好了怕父帝母神忌憚,好好待在璇璣宮,怎么還是來了。
潤玉剛想跪下向上首兩人請罪,便被鳳蕭拉住手腕
潤玉?。骸傍P蕭,你……”
鳳蕭眼眸微挑,在他耳邊輕聲:“阿玉不怕,有我在呢”
此時(shí),上首的太微與荼姚見鳳蕭全然沒有理會(huì)他們的意思,面色頓時(shí)一沉,怒意悄然滋生。尤其是荼姚,本就性子急躁,此刻更是忍耐不住,猛地站起身來。她玉手一揮,一道璀璨奪目的琉璃凈火應(yīng)聲而起,如流星般直直朝著鳳蕭二人激射而去,火光映照間,空氣中似有扭曲的波瀾蕩開。
潤玉的瞳孔驟然收縮,正欲推開鳳蕭以獨(dú)自承受那一掌,然而下一瞬,他卻被眼前的一幕徹底怔住。面對荼姚逼來的琉璃凈火,鳳蕭的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的嘲弄與不屑。他毫不猶豫地?cái)堊櫽窭w瘦的腰身,身形竟連分毫未動(dòng)。那原本洶涌如潮、熾烈無比的琉璃凈火,在靠近鳳蕭十丈之距時(shí),竟如同冰雪遇陽般悄然消散于無形,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潤玉:?!
太微:?。?!
荼姚:!?。?/p>
鳳蕭的眼眸如寒冰般冷冽,直直盯著上方那被震驚填滿、瞪得滾圓的太微與荼姚。他的聲音仿若從九天之外飄來,冰涼刺骨,其中還暗藏著一絲凌厲的殺意與輕蔑的不屑:“就這?也配稱作火?”
太微:“你!你到底是何人?”
鳳蕭慵懶地抬起眼眸,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太微與荼姚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本尊素來不喜歡有人在本尊上方說話?!彼曇羝届o,卻帶著刺骨的寒意。話音未落,一股凜冽的威壓已如潮水般席卷而出,那是一種深沉而壓迫的力量,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需向其臣服。瞬息之間,太微與荼姚只覺呼吸一窒,周身似被無形的鐵索束縛,連動(dòng)彈一下都難以做到。下一刻,她們便被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裹挾著,沿著玉梯直直墜下,最終狼狽地摔落在鳳蕭腳邊。空氣中彌漫著一絲令人窒息的寂靜,唯有太微和荼姚急促呼吸著,驚惶不已。
而此刻,潤玉只覺怔忡難言。他眼睜睜望著那高坐九天之上、素來超然物外的父帝母神,此刻竟如此狼狽地跌坐在地。這幅景象,與他記憶中的威嚴(yán)形象截然不同,恍若隔世。他下意識(shí)偏頭看向身旁的鳳蕭,卻不料正對上對方那雙含著無盡溫柔與寵溺的眼眸。那一瞬間,仿佛連時(shí)間都停滯了片刻。
潤玉喉嚨發(fā)緊,半晌都沒說一句話……
鳳蕭將人摟得更緊了些,心中暗自思忖,自家這小白龍啊,如今怕是對那偏心的生父與惡毒的后母還存著一絲期許,未曾徹底死心。他這般想著,垂眸看這還癱在地上的太微與荼姚,語氣平穩(wěn)中帶著幾分深意:“天帝、天后,眼下咱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