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蕭靳王府的寢室才剛剛熄燈。
白妤妍依然安然地躺在床上,陳易銜還是老規(guī)矩打地鋪。
剛熄燈上床不過三分鐘,白妤妍就從床沿探頭看著地上的陳易銜:“嘿,我好像還不太困?!?
快要進入睡眠狀態(tài)的陳易銜被吵醒了:“嗯?”
“我只是有一點害怕。”
“害怕什么?怕黑?”
“我擔心這些任務很難完成。”
“總有一天會完成的?!?/p>
“萬一不行呢?你看那個白沂月無時無刻不想置我于死地,那個陳肆鈞又那么捉摸不透?!?/p>
“白沂月那里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跟好你的。陳肆鈞那里慢慢來吧,總會露出扳倒他的馬腳。”
“真的嗎?”
“嗯,真的。”
“可是……”
“噓,別可是。會好起來的?!闭f罷陳易銜起身,睡眼蒙眬地看著白妤妍水靈靈的大眼睛,滿含困意,“世界上沒有跨不去的坎兒。如果你現(xiàn)在就開始擔心這么多,只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睡覺吧,我困了。”
白妤妍最終還是焦慮地睡下了。
次日——
白妤妍按部就班回到河邊繼續(xù)施工。
她看著這些并不年少體壯的百姓徒手搬起一塊又一塊木板石塊,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有一絲不忍。可是在這個什么都不發(fā)達的時代,這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吧。
白妤妍提起裙擺坐在樹蔭下的石頭上歇息。
“太子殿下到——”
一聲傳令讓在場的所有人不得不停下一切動作蹲下行禮。
白妤妍還不太習慣古人的禮儀,慢了一拍的她慌慌張張地行禮。
看著白妤妍呆呆的樣子,陳肆鈞悄無聲息地笑了一下:“無妨,都平身吧。本太子只是路過,恰巧來看看蕭靳王妃的功績?!?/p>
白妤妍微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陳肆鈞不緊不慢地朝她走去。
“太子殿下有何事?”白妤妍訕訕地問。
陳肆鈞看著她的神情不太自然,問:“蕭靳王妃看上去很怕我的樣子?”
白妤妍連忙擺頭否認:“沒,只是敬而遠之?!?/p>
你這種有事沒事都帶著微微笑的人誰不怕啊。
陳肆鈞挑眉輕笑:“蕭靳王妃如此機靈。真的是與眾不同呢?!?/p>
白妤妍心里一驚:他這話什么意思?
微風輕拂,正值晚秋,枯枝落葉隨風飄零。
一片楓葉穩(wěn)穩(wěn)落在白妤妍的發(fā)髻上。
陳肆鈞見狀,抬手替她攆下。
這可把白妤妍嚇壞了。她更加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了。
“太子殿下這是做甚?”白妤妍還是問了出來。
可是陳肆鈞只是微微一笑:“舉手之勞。”
答非所問?白妤妍心想。
“太子殿下已經(jīng)與姐姐成婚,希望言行有所收斂。再加之我也是王爺?shù)钠拮??!卑祖ュ麌烂C道。
陳肆鈞明顯一愣,但是還是保持一如既往的微笑:“所言極是?!闭f罷,便慢慢離開了。
白妤妍長舒一口氣,想到剛才他替她攆去頭發(fā)上的落葉她都頭皮發(fā)麻。每次跟他相處都讓她感到窒息跟緊張。
這個男人心思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