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內(nèi),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死寂。張麗華站在庭院中,淚珠在臉頰上緩緩滑落,她的眼神中滿是無助與絕望。十來個士兵荷戈環(huán)立,冷漠地看著她,仿佛眼前的景象早已習(xí)以為常。
兩名士兵粗暴地拖著楊勇,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楊勇神情呆滯,仿佛還未從夢中醒來,口中喃喃自語:
張麗華你們站住,你們對殿下做了什么?
兩名士兵面無表情,冷漠地注視著張麗華。她曾經(jīng)也指揮過軍隊,組建過東宮娘子軍,但那不過是玩鬧罷了。此刻,面對眼前這兩名殺氣騰騰的士兵,她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祥的預(yù)感,卻不敢說出口,生怕一語成讖。
楊勇終于清醒過來,看著空蕩蕩的東宮,喃喃地說:
楊勇都走了,都走了!偌大一個東宮,難道一樣也不給我留下嗎?
張麗華一邊為楊勇擦拭淚水,一邊自己已是淚流滿面。她輕聲安慰道:
張麗華殿下,殿下,不要太過悲傷,身子要緊。
楊勇突然冷笑一聲,聲音帶著一絲諷刺:
楊勇身子要緊?不,我不惜身子!自古以來,廢太子有幾個有好下場?我倒是恨不能現(xiàn)在就病死,這樣,也落了一個善終。
張麗華掩面痛哭,轉(zhuǎn)身坐在琴邊,含淚撫琴,唱起了《玉樹后庭花》:
張麗華玉樹后庭花,花開不復(fù)久……
琴聲戛然而止,宇文化及走了進來,拍了拍巴掌,冷笑道:
宇文化及好,唱得好啊,果然是東宮多嬌娃。不過,二位的矯情恐怕就只能到這里了。陛有旨,東宮原班人馬全部撤走。走吧。
張麗華急切地說道:
張麗華不,不,我不能離開殿下,我走了,誰照顧殿下?
宇文化及冷冷地回應(yīng):
宇文化及他已經(jīng)不是殿下了,帶走。
楊廣恰好走進來,看到張麗華梨花帶雨般的俏臉,不禁失神了一下,隨即驚醒過來,連忙伸手扶起她,并輕輕擰了她手腕一下:
楊廣愛卿快快請起。
楊廣離去后,庭院里只剩下落葉在西北風(fēng)的吹動下打著旋,偌大的庭院顯得無比冷清和空曠。
轉(zhuǎn)到虎牙山荒地上,云府子弟們站成一排,穆青青站在前方,大聲宣布:
穆青青我叫穆青青,歡迎大家來到虎牙山訓(xùn)練營。
一名弟子忍不住問道:
云璟瑞你們想干什么?
穆青青目光如炬:
穆青青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弟子回答:
云璟瑞云璟瑞。
穆青青略帶嘲諷地說:
穆青青云璟瑞,名字挺好聽,可惜,可惜進入虎賁軍營。
云璟瑞剛要反駁,卻被妹妹云璟琛打斷:
云璟琛你為什么打我姐【護著】?
穆青青冷冷地看著她:
穆青青你叫什么名字?
云璟琛答道:
云璟琛云璟琛。
穆青青繼續(xù)說道:
穆青青原來是姐妹呀,本將脾氣不好,下次我說話,別打斷我,聽清楚了嗎?
兩人齊聲應(yīng)道:
云璟瑞聽清楚了。
云璟琛聽清楚了。
穆青青滿意地點點頭:
穆青青很好,下次講話,你們要喊報告,本將發(fā)布命令時,你們要說“是”。
眾人紛紛應(yīng)道:
云璟瑞是。
云璟琛是。
千年龍?zhí)?/a>云府小姐和侍女:是。
穆青青拍了拍手,程一他們端上來幾十件兜襠布:
穆青青這是虎賁軍和蒼狼軍穿的特殊衣衫,每人拿一件。
眾人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紛紛接過衣服。云璟瑞拿起兩件遞給妹妹:
云璟瑞拿著。
穆青青命令道:
穆青青限你們一個時辰,看著圖把這個穿上。
云府小姐和侍女們迅速穿上新衣。穆青青又下令:
穆青青程一,程二,三人一組戴上鐐銬。
程一和程二應(yīng)道:
程一是。
程二是。
云璟瑞舉手報告:
云璟瑞將軍,為什么給我們戴鐐銬?
穆青青解釋道:
穆青青這里是軍營,本將不需要單打獨斗的英雄,需要的是一群團結(jié)的虎狼。
云璟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云璟瑞璟瑞明白了。
穆青青不再多言:
穆青青本將廢話不多說了,訓(xùn)練開始,每人扛一袋沙包繞校場連續(xù)跑。
眾人愣了一下,程二拿出鞭子催促道:
程三愣著干嘛,動手。
云璟瑞和云璟琛帶頭扛起沙袋:
云璟瑞是。
云璟琛是。
其他云府小姐和侍女們也紛紛扛起沙袋跑步。穆青青最后叮囑道:
穆青青三個時辰跑完,跑得快點,誰要是跑得最慢,重跑。
程一擺起沙漏,訓(xùn)練正式開始。